“遠子，去給家裡打個電話，奉告家裡一聲，今晚你和宏偉值班。”趙德順叮嚀到。

東西都搬上板兒車以後，一名身形結實的大姐，又把一箱啤酒和兩瓶二鍋頭擱在了板兒車上。

鼓樓大街是雲水縣城的骨乾道，從古至今都是。可現在這曾經繁華且寬廣的主路與河西新鋪的柏油路比擬，就顯得陳腐且坑窪不平。而縣當局那棟三層青磚起脊樓房，還是民國年間的遺存，一向相沿至今，跟河西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真的冇法比。不過，街道兩邊的白玉蘭樹卻豐年初了，每逢花開時節，就成了縣城內可貴的景色。

“好了好了，趁這會兒主顧少從速籌辦酒宴。董姐和巧玲燒水洗菜。宏偉，把這肉片和啤酒擱冰櫃裡鎮會兒趁便看著店。遠子，跟哥一塊刷傢夥洗碗支桌子。”

“還能如何，必定是被董姐嚇到了唄。”李宏偉答。

陸遠這稱呼一下子把白全福和趙德順等人逗樂了。白全福拍著陸遠的肩膀說：“寶貝兒，這稱呼是對祖父的稱呼，擱我這就不對了啊。你看我這年齡，大抵其跟你父母差不離，你最多管我叫叔伯，絕對不能叫爺爺，對吧。德順叫我白爺，那是一種尊稱。這一聲爺，可不是誰都當得起的，那必須得是有身份、有職位、有本領、有麵子的人，才當得起彆人尊稱這一聲爺。這跟輩分和年齡冇多大乾係，如果哪天你出人頭地嘍，彆人也得管你叫一聲爺。明白冇？”

“芳啊，快接，你哥說他調到河西那邊兒啦。”

“燕姐您就放心吧。白爺，回見了您呐。”

正嗑瓜子看電視的趙德順，聞聲立馬跑出店外。

回到家裡，陳淑慧問陸芳：“你哥說啥了？”

白全福一向盯著陸遠，直到他騎著板兒車拐過街角以後，白全福才自言自語到：“這小夥兒，不賴。”

“大爺，跟您探聽一下，這是全來涮不？”

“我哥說他現在不在裝卸隊了，去了勞動辦事公司部屬的西門日雜當停業員。固然賺的少了，但能續工齡。還說明天他值夜班，叫我們彆給他留門了。媽，西門日雜是百貨商店，比當裝卸工安然吧？”

陸芳抄起電話親親熱熱喊了聲哥，然後就抱著電話跟陸遠說個冇完。

“嗯，安然多了。贏利多少不首要，能續上工齡就行。挺好，這下我內心結壯了。你嶽大伯為你哥的事真是費了心機了。他的情，咱家得記取。芳啊，叫你爸用飯。”

“你看看，要不怎說還是老街坊親呢，德順這話說到我內心兒裡了。二鍋頭，再拿兩瓶。啤酒，再來一箱。算我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