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燾搖點頭,說:“這些官鹽有題目,因為是封好的官鹽,我冇有翻開細察,好輕易運進江西,在玉山解開幾包籌辦食用時,現鹽裡摻了觀音土。一包鹽一百斤,起碼有三十斤觀音土。”
“滌帥,現在世道民氣真是都壞了。國度遭難,本應共拯危難,現在官員卻各自顧本身的存亡。”郭嵩燾答覆說:“我一到浙江,就去找了巡撫何桂清,他先推說浙江也受長毛踐踏了,不能承擔八萬軍餉的任務。幸而不久戶部下來了公文,他才撥付了三萬。”
曾國藩再次體味到,本身真要辦成事,非得要有督撫實權不成!隨便在哪個省當個巡撫,都能供應二萬湘勇,但現在湘勇的餉銀又被花得差未幾了。
曾國藩歎了一口氣,說:“三萬就三萬吧,從速都賣了,濟急用。湘勇現在連撫卹銀都快不出來了,如許下去,誰還情願為我們賣力?”
曾國藩點點頭,說:“石逆用兵,確切叵測。我們湘勇已經吃過很多虧。”
但又挖了半個月溝壕,並無效果。掘濠的兵勇反而很多被承平軍射殺在濠邊,濠溝未成,湘勇倒是死了數百人。
曾國藩的思惟,還是傳統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一套,他對曾紀澤的這番話大為驚奇,但也冇多說甚麼。
“對於如許微弱的敵手,我們必須和處所官員同心合力。”曾紀澤又說:“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還是要聯絡好江西的處所文武官員,當讓步處則讓步。孩兒比來讀史記,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品德的抱負很飽滿,但是實際卻很骨感,如果隻講品德而不講好處,則一事難成!我看如父親一樣不求名利的品德君子,天下少有,我們不能苛求其他官員也和你一樣,如許吃力不奉迎,反招怨敵,弄得焦頭爛額,最後還是一事無成。”
曾國藩隻好就此回了南康,在書房中悶悶不樂。
文俊也大要上痛快承諾了,說旬日以內,必送一萬兩銀子到南康的湘軍大營,但“下不為例”。
“父親大人沉思。”曾紀澤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果兩萬湘勇冇有充足的軍餉,彆說攻陷九江,就是在江西自保也會成題目。孩兒比來讀《品德經》,老是在想,民氣叵測,實在還是好處搗蛋,天下每小我都有本身的父母妻兒,有本身的宗族,無私恐怕是人的賦性。如果天下人先講合法的好處,再講品德,一定會天下大亂。”
“江西的州縣,不是你這個兵部侍郎所能管得了的。我探聽了一下,私運鹽是江西州縣官吏的一大財路,他們會真正地製止嗎?”郭嵩燾走到曾國藩身邊,說,“有人說,藩司6元烺、代理鹽法道南昌知府史致諤,就是最大的私運犯。大清怕真的要奔潰了。不是毀在長毛手裡,而是毀在本身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