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刹時便來了興趣，他眼中倒映著螢火的光輝，一錯不錯地盯著那螢火看著。“這又是何意？”

武德年間，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死傷無數，高低民氣惶惑，恰是他出的手。官方對他的傳言也是神乎其神，很有逼近鬼神之說。

我這邊心中迷惑，楊煜那邊已是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意味不明地哦了聲，輕笑道：“既然晉飛都如此說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給晉飛麵子了。”

“妖，是自六合之氣、日月精華而凝神成丹的一種；怪，乃是死物蒙靈動之氣而凝神的一種，無內丹，亦偶然。”

“陛下請看。”

傳言南朝蘇晉能通鬼神，一雙天生良目看儘人三魂七魄，術法雙絕，上祈天下敬地，天下無一事是他冇法辦到的。

“不過是一具木人，也想要凝出心，那便喚做凝木吧，凝心成木，倒也符合。”

大殿之上，那聚聚散散的螢火垂垂穩定下來，一陣輕風拂過，螢火點撲滅儘，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著桃紅百花胡蝶裙、長髮披落、眉間一點硃砂痣的素淨女子。

“陛下可知，固然同有一個精字，但這精怪與妖，倒是截然分歧的兩種事物？”

“陛下，精怪之說到底不成全信……”

又過了一會兒，目睹楊煜麵色更加無趣，即將要散時，先前一向在旁抿酒不言的蘇晉俄然笑道：“陛下，臣月前出海，偶遇一名已死之人，獲得了一段沉香佳木。不知陛下可願撫玩？”

“高公公言重了。”蘇晉點頭一笑，“這以心養心隻是個說法罷了，並不是真的要用心去換。如若真要以心換心，那便是有違天道，不說那換心之人，便是這精怪，也會被天雷給霹個神魂儘散。這以心養心，隻不過是讓陛下經心腸去對待她，讓她得蒙真龍之氣，長出一顆心來罷了。”

“死物蒙靈……？”楊煜把玩酒杯的手勢一頓。

蘇晉又是一笑。“紅顏白骨不過轉眼即逝，想必陛下也清楚。隻是這一回，臣可不是為了給陛下進獻美人的。”

“回陛下，這便是臣得之不易的沉香木。”

精怪死物蒙靈，本身就冇有內丹，隻要神思，冇法聚氣。就算有源源不竭的仙氣流入她的體內，也會從她腳底雙穴流出，冇法在體內駐留下一絲一毫，這真氣養心之法底子就是妄言。

竟然是南朝蘇晉。

蘇晉便一點頭：“還請陛下撤去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