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武二郎咧嘴一笑,“幸虧我們要去南荒。那處所,除了要錢不要命的販子,誰都不走。你要死在南荒,就少了這些費事。祁老四!不去競州了!從白龍江口直接南下!這趟南荒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看誰的命硬!”
一名仆從盤著腿席地而坐,身材以一個生硬的姿式靠在樹上。一條青綠色的粗藤從他脖頸和胸腹間繞過,爬動著越纏越緊。那仆從一隻手被青藤纏住,另一隻手從青藤的裂縫間伸出,手上還抓著一塊未吃完的乾糧。他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神采像喝醉一樣漲得通紅。
罈子裡“唔唔”兩聲,連程宗揚都聽出來他是在告饒,武二郎卻勃然大怒,臉上的虎斑彷彿跳了起來,吼道:“肮臟潑才!敢罵二爺!”
“為甚麼?”
武二郎拍拍程宗揚的肩,憐憫地說道:“這下你可費事了。太乙真宗六位教禦,誰不想當阿誰掌教?不管紫陽真人有冇有留下話,你這個最後見過紫陽真人的,必定逃不了乾係。”
程宗揚苦笑道:“我連林之瀾是誰都不熟諳,如何曉得?嗯……或許王大將軍死的時候我正幸虧中間,他們找我是想曉得王大將軍把掌教之位傳給了誰。{純筆墨更新超快小說}”
這是進入南荒的第三天,上午出發時還風和日麗,一轉眼就暴雨滂湃。幾近是一刹時,到處都是豆大的雨點,打得人眼都睜不開。
灌了一口腥苦的藥酒,程宗揚咧著嘴道:“這四周冇有人家嗎?”
“桫蛇木。”祁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光榮道:“幸虧還冇進山。”
吳戰威吃力地牽著馬,爬上泥濘的山梁,看清途徑然後朝後麵揮了揮手。
武二郎暴露奇特的神采,難以置信地說道:“紫陽真人死了?”
武二郎又是可惜又是感喟,又有幾分看不起王哲的固執,“將軍有甚麼好當的?心甘甘心腸替人賣力,那裡比得上我武二清閒?”
跟著元行健來的同門隻剩下點頭的份,紛繁表示元行健竟然敢罵武二爺,大師這頓打捱得一點都不冤。
祁遠被雨一淋,神采更加青黃,他謹慎地牽著座騎,免得泥中看不清的碎石劃傷馬蹄,一邊喘道:“要不說南荒這處所邪呢……好端端的就下起雨來……吳大刀!在前麵找個處所,大夥兒避避雨!”
嗟歎半晌,武二郎問道:“王紫陽死了,那掌教是誰?”
武二郎餘怒未消還要再打,元行健那些同門撲過來懇求道:“二爺!二爺!小的們有眼無珠,冇認出二爺,求二爺饒他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