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行健跨前一步,毫不客氣地斜身用肩頭一扛,擋在程宗揚身前的祁遠安身不穩,踉蹌幾步,“撲嗵”跌進河裡。元行健視若無睹地盯著程宗揚,森然道:“林教禦讓你現在就去。”
幾道目光同時射了過來。那些太乙真宗的門人雁行守在船頭,搶先一名男人身材高大,雙臂極長,濃眉下一雙眼睛凶光四射,跟他比起來,阿誰行事狠辣的趙行楷還能稱得上道貌岸然,而這幾個若不是披著太乙真宗的道袍,的確就是一群凶強霸道的悍匪。
幾名保護喝道:“太乙真宗的就敢在這裡耍橫嗎?”
祁遠一怔,“這我就不曉得了。”
“為甚麼呢?”
“我到草原上,隻是和一名姓文的參軍做買賣。”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我一個小販子,如何會曉得太乙真宗的奧妙?”
程宗揚道:“出了朝霞,就是好天?”
“紫紅色的河?”程宗揚不記得傳聞過如許的河道。
“林教禦?”中間一個醉醺醺的聲音道:“是林之瀾那小子嗎?”
祁遠笑嗬嗬道:“老祁走過這麼路,夏天看到朝霞,第二天還冇下過雨。”
幾名年青些的保護也是頭一次來到紫溪,鎮靜地說個不斷。
“藺教禦有命,鄙人當然不敢不從。隻不過現在我另有事,等這點事忙完,必然去龍池拜訪。”
那些太乙真宗的弟子怒形於色,紛繁喝罵道:“林教禦的名諱,但是你能叫的?”
“老哥你來對付,太乙真宗的人我也不熟,還是先避避吧。”說著程宗揚頭一縮,溜進艙內。
武二郎餘毒儘去,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豪傑。他獨占了一個比馬車還大的位置,大咧咧攤開四肢,手邊放著一罈美酒,喝的對勁了,還扯開嗓子放聲吼上一曲,引得大家側目。那酒本來是順道運往競州醉月樓的佳釀,但武二爺要喝,誰也不敢說個不字,倒便宜了這傢夥。
“這條水是紫溪。”祁遠敞開衣服,舒暢地坐在船頭,“再往前,整條溪水都是紫紅色的。”
祁遠揣摩了一會兒,“這我還冇聽人說過。不過你說的還挺有事理。”
不消問,必定是來找本身的。程宗揚低聲道:“太乙真宗是甚麼來頭?”
祁遠是走慣了商道的熟客,帶著兩名保護先一步趕到渡口,找了兩條船。程宗揚一行來到河邊,他們已經籌辦伏貼。世人趕車牽馬,分乘兩舟,逆流南下。
程宗揚驚詫以對。
雄渾的聲音在兩岸山穀上連綴不斷,祁遠打了激零,起家朝岸邊看去,隻見岸上禇紅的岩石上立著四五小我,那些人高矮不一,描述粗蠻。他們穿戴玄色的道袍,隻是穿戴的體例卻五花八門,有的敞著懷,有的把道袍掖在腰間,涓滴不像修道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