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章聽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將心機全都轉到公事上來。固然縣裡的百姓根基上都跑光,縣衙裡的差役也都逃命去了,他作為一縣之主,還是死守本身的職責,還是措置公文。
柳元章對此也束手無策,隻能整日憂愁。
吳媽的這番話震驚了柳元章,柳元章心想:“是啊,毅兒才五歲出頭,如果叛軍真的來了,那麼定是凶多吉少。可我是朝廷命官,職責在身,怎能輕易求自保?”柳元章想了一會兒,俄然想起了福音寺圓覺主持曾經寫給他的那封信,信上說道:“他日如有不測,可送至寺中。”柳元章這才恍然明白,本來圓覺主持早已預感到了本日之事。
柳元章內心非常打動,他的手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栗,眼眶裡已經潮濕了。
柳元章一聽,正在批閱公文的手一抖,羊毫掉到了紙上,一時候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柳毅能夠聽得懂人說話了,因而歡暢地拉著柳元章來到書桌前,指著桌上的一本書,“呀呀”地叫著。
話還冇說完,張春張興二人就在柳元章麵前跪下來,張春道:“老爺,我們兄弟倆的命是你給的,自從跟從老爺,就已經把這條性命交托給老爺了。我們之前發過誓,此生此世,定為老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不管產生了甚麼事,我們兄弟二人都會與老爺同在!”
柳毅隻顧著哭,冇有答覆。柳元章越看內心越哀痛,摸了摸柳毅的頭以後,就叫張春把柳毅抱出去了。柳毅非常不捨,在張春懷裡掙紮著,一邊大哭一邊“呀呀”地叫。柳元章聽得出來,柳毅是在叫“爹爹”,隻是他說不出來。隻聽聲音越來越遠,柳元章垂首坐在書桌前,滿臉哀痛,最後終究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柳元章道:“張春張興,你二人自從跟從我後,一向忠心耿耿,替我分擔了很多。現在這一難我定是逃不了了,我不想拖累你們二人,你們可速速清算行李分開此處――”
“老爺請不要再說了!”張興道,“望老爺成全!”
柳元章隨即寫了一封給現在的主持、圓覺的師弟圓慧。信寫好以後,他又像是俄然想起甚麼來,取來一張信紙,用小楷字在上麵寫了柳毅的生辰八字和爹孃的姓名,隨即叫吳媽拿來一個小香包,將那張紙摺好放進香包裡,又叫吳媽把香包縫好。柳元章親身將香包掛在了柳毅的脖子上,道:“毅兒,這個香包必然隨時戴在身上,千萬不要弄丟了。”
柳元章道:“毅兒,你娘走得早,隻剩下我們父子倆相依為命。幸虧你從小就懂事,且資質聰慧,今後定是棟梁之材。隻是現在國度有些****,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把你送到一個安然的處所,等這裡統統穩定了,爹爹再接你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