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那白虎山莊長老已經喝道：“荒唐！你怎不說剖開他胸口，看胸口那顆心是黑是紅呢？卞堂主，貴派門下弟子如許出言無狀，你也不管麼？”

“罪有應得……”紀千裡唸叨了一遍，點頭道，“你們年青人老是自視甚高，凡是能走到大能這一步的，哪一個不是心誌果斷異於凡人的？隻不過……唉，罷了。”

玄武堂那邊為首的卻不是那大長老楊德成，而是一個國字臉、濃眉大眼的中年修士。程潛一見便模糊猜出，此人大抵恰是玄武堂主卞旭。

程潛愣了一下，轉頭對上那老瘋子的眼睛。

卞旭位列四聖，公然比他門下長老有人樣，即使因喪子之痛雙目赤紅，也並未失態。

他這才發明，那老瘋子的眼睛極黑，像扶搖後山那不見底的深淵。

實在程潛曉得，如果不是大師兄綁在他身上的傀儡符，他是絕對拚不過那老東西的，可堂堂玄武堂大長老，竟然在偶爾輸了一陣以後便放下顏麵偷襲一個後輩，也不敢再次正麵比武，讓程潛感覺又可悲又好笑。

“我們和凡人分歧。”紀千裡說道，“凡人從出世開端，就曉得本身是要死的，百八十年，窮酸的與繁華的，好的與壞的，全都殊途同歸，心就算飄得再遠，也總有這麼一個歸宿。”

難不成師祖入魔，顧島主身故這兩件事中間另有甚麼聯絡？

有些人居高臨下的時候長了，本身已經把本身束之高閣，容不下一點下坡路，久而久之，恐怕要活生生地嚇出一肚子心魔來。

那出餿主張的玄武堂弟子說道：“這你放心，我玄武堂堂堂正正，若真有錯，必定負荊請罪，給天下一個交代！”

此言一出，在場頓時一片嘩然，青龍島之變至今眾說紛繁，誰也弄不明白究竟顧岩雪是冤死的還是罪有應得，但他與卞旭同歸四聖，在如許場合被程潛一言兜出來，顯得分外奧妙。

楊德成：“你……”

中原之地有仙山,矗立入雲,山尖被雪,山下草木清華,半山腰上*隨性,忽而來去，人行至此中，幾步以內，能遍覽春夏秋冬。

程潛忍不住道：“死也能算歸宿？”

修為到了他這類境地，已經好久冇有體味到皮肉傷痛之苦了，程潛深吸一口氣，微微掙動了一下，發明本身並冇有被鎖停止腳，困龍鎖內乃至能夠走動，隻是真元全被困在氣海當中，身材彷彿凡人一樣沉重。

歸恰是來者不善。

白虎山莊長老忍無可忍道：“卞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