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昂首催道：“歸去吧，明兒再來”。

蓮花笑著鼓勵：“兄長必然馬到勝利”。

朱允炆聽了倒是心中一蕩，看向蓮花的目光大有深意。

李芳遠在京師的這個聯絡點已有多年，倒不是特地為了蓮花設的，而是李芳遠曉得天朝對於朝鮮的首要性，這個點的任務主如果密查天朝的動靜，及時陳述漢城。但這兩句暗號是特地為蓮花留的，一年半了，終究用上了。

正說話間，有寺人細細的聲音：“聖上駕到！”禮聲未落，朱允炆的身影已經呈現。

海壽遊移著抬開端：“公主叮嚀不準我說”。

夏季的天禧寺，蔭翳蔽日，冷風習習。聖感塔上遍及一蓬一蓬的綠草，間有各色野花，磚塊的裂縫中，冒出枝枝翠葉。

店東低頭還在清算，海壽忍不住，問道：“我要尋一根九兩九錢九的九十大哥參，寶號裡可有？”

蓮花不由睜大了眼。

海壽躊躇了下道：“公主讓我來，是奉告大君兩件事。一是高麗世子王奭潛入了中原，二是天朝天子已經承諾了派使節出使日本。”

店裡正有兩位客人在買參，店東是其中等個子的中年人，忙著收銀兩裝盒子，顧不上海壽，隻喊了聲：“客長稍等等”。

店東一愣，昂首細心打量海壽，和本身一樣大臉高顴小眼睛，恰是一族人。

天氣垂垂暗了，塔上的烏鴉圍著塔身迴旋，一陣陣呱呱的叫聲又驚散了棲息的蝙蝠，很多蜻蜓在高空飛來飛去。

李田齊見海壽眼眶發黑，臉頰深陷，明顯多日不眠辛苦焦心，安撫道：“海兄弟這些天辛苦了，我這就從速稟告大君，大君定有體例”。

李田齊道：“已經談成了我朝鮮與日本建交併開三浦貿易。大君並說動了足利義滿將軍遣使天朝，但願天朝能和日本建交，三方一起對於倭寇”。

李田齊問道：“你明天來是有甚麼事？”

蓮花關了木門，點著了蠟燭。塔裡這時已是很冷，自地下和一週牆壁，一陣陣寒氣冒出來。蓮花打了個寒噤，披上了棉衣。

蓮花不好多問，淺笑道：“兄長一起順風”。

海壽倉促行走在秦淮河邊，看著身側林立的店鋪，不由有些嚴峻。

鋪麵後的內堂，更加狹小，簡樸放著張桌子兩把椅子，沿牆堆著一箱箱貨色。

李田齊也豎起大拇指：“公主也了不起，能說動天朝遣使！”抬頭歎道：“公主一個弱女子，這份膽識真是強過多少鬚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