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喝酒的人被打斷了。她放下酒杯,悄悄抬起眼瞼,萬千光芒於她眼中迸射,旖旎千紅。她的眼睛彷彿能勾魂似的,能叫統統報酬她神魂倒置。蛇蠍普通的美,最為致命。
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轉頭瞧了裡邊一眼。隻見那高貴非常的王女,竟是彎下腰給他脫鞋子,親身為他蓋好毛毯。
六界萬物皆有三六九等,不是靠身份職位,就是靠才氣強弱。而對於禾錦來講,分彆他們品級的不是這些,而是他們的血,此時奉上門的獵物,就屬上品。
亓笙等不到她的答覆,內心頭一涼,沉聲道:“他們奉告我,王女具有無邊法力,能夠起死複生,隻要、隻要……承諾一個前提。”
聽聞皎月宮有一男寵,王女專寵數千年,耐久不衰,世人稱其靳公子,想必就是他了。
她抬手間,廣大的衣袖整齊落在坐上,像一幅畫。聲音淡如水,又濃如墨,膠著不分,“堂下何人?”
王女是魔尊的第十七子,隨王後姓禾,單名一個錦字。魔尊身後,五子爭位,魔界初逢亂世三千年,六界大亂,唯有王女封地是魔界獨一的安寧之土。這幾千年不管是避禍的、躲命,還是身負血海深仇的,都來求她庇護。久而久之,來的人便越來越多。
亓笙疼得閉上了眼睛,但是看不見反而會加深他的痛感。他被迫轉移本身的重視力,視野落在遠處的床榻之上,發明靠在床邊的男寵正盯著他看,銀髮遮住了他的臉,隻暴露冰冷的眼睛。
亓笙緊繃的身材,終究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禾錦終究鬆開了他,舌頭在他的脖間舔舐兩下,傷口就垂垂癒合。奇特的是她吸過血以後,身材就冇那麼冷了,連舌頭都帶著燙人的含混氣味。
“我累了,想睡覺。”禾錦擺擺手,兩側的侍人全數退下,亓笙起家,隨他們一起分開。
亓笙的神采有一刹時的尷尬,終究還是臣服在她的腳下,卑躬屈膝,“我曉得。”
亓笙彷彿也是發明瞭這一點,猛地昂首。
她的手像蛇一樣鑽進他的衣服裡,光滑冰冷。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攀住他的肩膀,鋒利的指甲每次刮過他的皮膚,都會引發一陣顫栗。她埋頭在他的脖間,伸出丁香小舌,悄悄舔舐著他的脖子。
闖出去的人叫亓笙,二十五六歲的年貌。他一身青衫狼狽不堪,滿手血腥,青絲瀉下,掩住他俊美無雙的臉。他直直跪在地上,不卑不亢,聲音卻有一些顫栗,“請王女幫我救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