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鬆竹書院登科重生的風頭，也不及蓮池書院。

酉時一到，鑼聲鏘鏘鏘再次響起。

此時已是申時。離收卷另有一個時候。

她自傲同齡少女中，無人能賽過本身。

謝雲曦胡思亂想一番，在署名處，寫下了謝明曦三個字。

到時候讓謝明曦也跟著叨光！

……

謝明曦似發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甚，衝她扯了扯嘴角。

這個庶女，還算循分聽話。

孫夫子麵不改色地收了謝雲曦的試卷，待到謝明曦身邊時，著意又細心地看了署名。

隻要謝雲曦三個字。

這一支筆竟未蘸墨，不過，筆身筆尖俱是玄色，大家都在奮筆疾書，底子無人留意。

謝明曦目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固執這支未曾蘸墨的羊毫，在謝雲曦三個字中間又寫了三個字。

寫完以後，謝明曦深深撥出一口氣。隻覺氣度暢快淋漓。

永寧郡主之前送了五百兩銀子，承諾事成後再送五百兩。整整一千兩銀子，便是她不吃不喝，十年也攢不出來。夠在都城置一個兩進的小院子，或是買一處鋪子。

孫夫子到底有幾用心虛，率性移開目光，邁步去收第三排的試卷。

永寧郡主再有本事，也冇手眼通天至拉攏統統巡考夫子的境地。麵前這個孫夫子，纔是永寧郡主花重金拉攏之人。彆的幾個巡考夫子，不過是得了些好處罷了。

若被髮明……結果天然極其嚴峻！俞皇後不管俗務，顧山長倒是鐵麵無情的主！

……

自今晚起便開端改卷，書院裡大半夫子都要熬夜批閱。

李湘如心中憋著一股氣，不時用眼角餘光瞥謝明曦一眼，成心要比謝明曦快上一步。

何如謝明曦出身寒微，被嫡母生生壓得轉動不得，隻能為嫡姐做嫁衣了。

目光一掃，麵前突然一亮。

五百份試卷分為五組，每組三個夫子。每一份試卷都需三個夫子親身批閱，被批為甲等的，纔算過了第一輪。

巡考的夫子們忙得腳不沾地。

有小部分考生尚未謄寫完考卷，急得哭了出來。可惜，巡考的眾夫子冰臉無情，底子不睬會。

萬幸此事非常彆扭，等收了卷，統統便灰塵落定。

按著往年常例，能過第一輪的試卷，隻要五分之一。

李湘如輕哼一聲，部下行動頓時快了起來。她自四歲起執筆練字，一手館閣體練得極好。便是祖父父親對她也讚成有加。

本日前來測驗的少女，大多備幾支筆。以備不時之需。孫夫子見慣了，並未放在心上。也未留意到，謝明曦重新拿起的筆，和剛纔的不是同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