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長九尺者,何必多問?”胡輔一愣。
“十文錢罷了。難不成為了十文錢殺人?”渠帥嗤鼻一笑:“我等泰山豪傑,豈能如此作踐本身。”
“去往那邊?”渠帥假裝不知。他也真不知。
氣勢逼人。
“哦!”眾家兵這便相互攙扶著起家,各自清算表情,持續收錢不提。
“薊國也太吝嗇。聽聞前幾日在渤海口滅掉管承三千海賊時,皆是能裝千人的大船。此處流民多過蚍蟻,何不換大船。”
“乃是……”渠帥不由詞窮,轉而問道:“名不過一號耳,有何所謂?”
轉頭一看。凡是身披蓑衣,高人一截的壯漢皆曆曆在目:“但是蓑衣長人?”
“不,接著,收錢。”大哥終究回過神來:“可不能,便宜了這些流民。”
“後會有期。”渠帥默記在心。
“聽足下口音,乃西涼人氏,為何千裡來投鄙國?”胡輔再問。
轉頭看了眼殘破的樊輿亭,當中一蓑衣大漢這便憤聲說道:“大哥為何要給錢,殺了便是。”
“蕭何舉韓信,設壇即拜,不複測驗。”文士出口成章:“乃是‘考而察舉’也。”
四周看過,一群壯漢這便混入盤跚而行的人流,隨流民向港口挪去。
“大哥言之有理。為十文錢汙了我等手中鋼刀,這買賣不做也罷。”便有人答道。
“自當前去薊國。”
“如此,也罷。”渠帥右手被捉,便換成左手,悄悄一揮。蓑衣大漢心領神會,這便走出流民行列,會聚到渠帥身邊。
“往者不成諫,來者猶可追,足下何不悲觀時變。”吹乾墨跡,青年文士這便將竹簡謹慎捲起,用絲帶捆紮,又裝入錦囊,雙手奉與渠帥:“且將薦書交給四方館長,統統自有分曉。”
“意欲何為?”
“本來如此。”胡輔欣然笑問:“可有王上書文?”
“……”趙娥籲了口氣:“借過。”
“暫居洛陽輔漢大將軍府中。”
“琅琊顏浪。”渠帥脫口而出。
複興身,船已遠去。
盯動手中巨大一個錢囊,兵丁尤未能緩過神來。
“船小好調頭。”渠帥一聲低笑:“且上船。”
“喏!”
“去往黃金台,四方館。”青年文士打量著渠帥孔武的身軀,麵露欣喜:“懦夫非比凡人,豈能混入流民營地。可往四方館,若通過諸位館丞測驗,便可因纔是舉。為薊國所用。”
“正值多事之秋,諸位皆可一展所長。生噹噹時,難道大快民氣!”文士伸長手臂,用力招手。易水北岸便有一畫舫橫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