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安玄遂領商隊入內。
前有龜茲王殺校尉賴丹,七年後大漢發兵討伐。老王雖死,血仇卻未了。令現任龜茲王將殛斃賴丹的貴族姑翼交出,斬之以祭賴丹。
人之常情。
“竟是敗鮮卑檀石槐之人!”老卒們喜不自勝,這便紛繁讓路:“尊客且入城吧。”
有一點需服膺。秦漢時的邊關防備,乃是由烽、燧、障、塞、城,等共同構成的一個立體防備網。
城內亦有人家。
此便是我大漢。向來就是這般利落。
“哦哦!敢問足下,新任府君,乃何許人也?”老卒又問。
“掾史言之有理。”劉備悄悄點頭:“城內隻要老卒婦孺,卻無青壯。且婦人們脫手豪闊,囊中甚有財帛。卻不見城中有賺財帛產。想必,家中財賄皆是男人們外出劫奪而來。”
如前所說,城中有‘戶百三十,口千四百八十。勝兵百五十人’。
史渙攜一百繡衣吏,謹守劉備行營。麴義則領麾下百名麴氏先登,繞行整座營盤。麴氏久在西涼。略通胡語,打扮胡人亦頗多相像。假扮傭兵,亦無人思疑。
“自鮮卑亂入,已久無商隊來往。敢問足下,可有我雄師出關?”老卒衝趕來相見的安玄劈臉問道。
“然也。”安玄笑答:“半路聽聞:輔漢將軍,西域長史,臨鄉侯已率步騎數萬,出肩水金關,重開西域長史府,正屯田整兵,以備與鮮卑決一死戰。”
鬍匪夜襲,讓商隊實在嚴峻一陣。
西域空中,日夜溫差極大。白日隻穿薄衫,夜晚卻裹緊大氅。三十度的翠玉美酒,人手一囊。冷了便喝上一口,渾身驟暖。
傭兵上前喊話。城頭果有人承諾。聽聞是從敦煌來的商隊,便從牆頭伸出一根長杆,奮力一甩,將墜在杆下的提籃,穩穩甩過護城河。商隊中便有人將傳證放入籃中。長杆再奮力甩回,將竹籃提上城頭。待勘驗過商隊的通關傳證,吊橋緩緩落下,放商隊入城。
何如鬍匪再無蹤跡。嚴峻了幾日夜後,防備又漸稀鬆。
入城雖煩瑣,卻有高牆環繞。比起在田野宿營,不管心機還是心機,皆輕鬆百倍。睡得亦是安穩。
近似戲誌才這類品級的謀士,實在是智多近妖之輩。很多看似隱蔽,不為外人所知的內幕,皆被其隻眼看破。應對之法更是信手拈來。縱橫西域,來去無蹤的鬍匪亦是如此。稍有馬腳,便被其窺破。如此人物,實在是太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