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鮮卑逆亂。乞伏部亂入西域。渠犁城便落空了動靜。現在看來,彷彿統統如舊。
“掾史言之有理。”劉備悄悄點頭:“城內隻要老卒婦孺,卻無青壯。且婦人們脫手豪闊,囊中甚有財帛。卻不見城中有賺財帛產。想必,家中財賄皆是男人們外出劫奪而來。”
如前所說,城中有‘戶百三十,口千四百八十。勝兵百五十人’。
“有勞。”安玄遂領商隊入內。
此便是我大漢。向來就是這般利落。
“哦哦!敢問足下,新任府君,乃何許人也?”老卒又問。
“掾史可有良策?”劉備問道。
“自從馮都尉老死城中,再無新都尉派來。”帶路老卒答道。
“然也。”安玄笑答:“半路聽聞:輔漢將軍,西域長史,臨鄉侯已率步騎數萬,出肩水金關,重開西域長史府,正屯田整兵,以備與鮮卑決一死戰。”
“或出為商隊所雇,或為諸國所傭。朝廷久將來人,亦未有軍令傳達,後輩豈又甘心與我等老卒困守此地。皆外出討餬口去了。”老卒嗬嗬一笑。猜想,即便西域再無長史,漢庭虎威猶在。四周諸國亦不敢等閒來犯。
幾人雖白髮皓首,膚如描畫。卻神采奕奕,老而彌堅。特彆是腰背挺的筆挺,甚有氣勢。一看便是百戰老卒。漢庭雖久無動靜傳來,卻終其平生,儘忠職守。人在城在。城在則大漢亦在。
何如鬍匪再無蹤跡。嚴峻了幾日夜後,防備又漸稀鬆。
西域空中,日夜溫差極大。白日隻穿薄衫,夜晚卻裹緊大氅。三十度的翠玉美酒,人手一囊。冷了便喝上一口,渾身驟暖。
“主公隻需如此如此……”
渠犁城也不例外。作為前渠犁都城,渠犁城居中而守。四周綠洲散落著烽燧,障塞,互為犄角。平時預警,戰時禦敵。綠洲內水溝縱橫,辟滿良田。可自給自足。需求時還能援助出塞雄師。放眼望去。田間地頭,間隔著堆滿了方纔割下的麥秸。城內炊煙裊裊,似另有人屯守。
一身西域胡裝,化身絲路販子的劉備,正在步隊當中,瞻仰看似無缺的城郭。
待商隊紮好營盤,城內住民紛繁趕來,以物易物。
“竟是敗鮮卑檀石槐之人!”老卒們喜不自勝,這便紛繁讓路:“尊客且入城吧。”
有一點需服膺。秦漢時的邊關防備,乃是由烽、燧、障、塞、城,等共同構成的一個立體防備網。
見大隊人馬入城。各家紛繁開窗張望。安玄這便問道:“不知都尉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