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無妨做一次主，為少主謀個大功，如何？”魏襲齜牙一笑。

短短的時候，劉備已想通統統：“閻柔，你可托我？”

梟首一千餘。得戰馬八百九十七。

“明日，你且隨我去縣裡，統統自有分曉。”劉備又道。

鳴鏑遠聞。側耳諦聽，每隔數裡便有鏑箭射空，接棒傳訊。

“莫非想殺良冒功！”呂衝大驚。

“好。”劉備緩緩點頭：“我料介弟安然無虞，且已不在鬍匪營中。”

聽到鳴鏑，埋伏多時的呂衝、魏襲二將，這便從雪窟中直起家來。

三座老窯，計數百人。正如劉備所料。先前到達的是鬍匪大部，奴兵稍後被運到。故而晚來一日。

“何來良民？彆看他們此時年幼，長大必為賊作歹。胡酋把他們當牲口豢養長大，他們長大後必不可兒事。喪儘天良，是為牲口爾！儘早殺之，一了百了。”魏襲辯道。

等派出去的白毦精卒，驅篷車、馬群返回。戰後清單已會聚到劉備手中。

若不是琺琅劄甲防備刁悍，樓桑大建用足質料，劉備與眾良匠嘔心瀝血，今晚便是能贏，也多數慘勝。

“我也去。”閻柔強行下地。

深吸一口氣，閻柔剛欲伸手，卻吃痛縮回：“少君侯，且讓我去尋幼弟！”

本來心繫幼弟。

刀車旁、門闕下、角樓巷道，乃至是邑民門檻旁。精疲力竭，和衣而臥者，比比皆是。劉備遂命人抬入虎帳，以禦寒夜凍傷。傷兵先交運往醫館救治。除了幾個重傷員還未復甦，餘下多以無妨。

“儘數屠滅？”魏襲悄問。

隨身物品，尚需時候清理。鬍匪首級亦交由刺奸中善斂屍者打理。劉備倉猝去看落馬的閻柔。

部曲有傷無死，鬍匪全數斃命。

“嗯！”

饒是以一當十的白毦精卒，渾身披血。琺琅甲冑上遍及傷痕，如同描畫。乃至有胸前甲片受鈍正視擊，碎去大半。所幸甲片後的複合墊片防鈍器有奇效，未讓蠻力破體，護住了心脈。

邑中殛斃漸止。刀盾手開端剿滅疆場。劉備衝身邊私語數句。便有一雄渾精卒，取鳴鏑箭，射向空中。

少君侯苦心運營，真乃天降瑞麟。

“然也。”呂衝這便鬆了口氣：“鬍匪儘數殺之，奴兵全數押回。任憑少主措置。”

本日方知皆是禦敵壁壘。

“大哥言之有理。某已儘知。”魏襲抱拳一禮：“今後今後，要殺必死，不殺便活。統統全憑我主。”

劉備總感覺，鬍匪來襲非閻柔一人之力。單憑一個奴兵，就能壓服胡酋率眾遠馳千裡。胡酋的智商，是不是也太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