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呢？”陛下再問。

陛下這幾日亦非常擔憂。

後有西涼刺史六百裡上疏。言輔漢將軍、西域長史，臨鄉侯居延大捷。陣斬拓跋詰汾與拓跋儈，殺敵千餘。俘虜數千。已解隴西之亂。正厲兵秣馬，擇日便將出肩水金關。剿除禍亂西域的乞伏鮮卑，疏浚西域商道。

洛陽朝堂。

“陛下聖明。”楊賜這便出列。

“若陛下準臨鄉侯所請，設立上郡奢延屬國。將‘鮮卑十四部’安設在奢延水沿岸。便即是在上郡羌人後背，放一隻猛虎。可隨時堵截北地、上郡、五原諸羌的勾連。且有抄掠十萬羌人之事，羌人和鮮卑，必心生間隙，不能互融。此乃其一也。”

“司徒且速速道來。”陛下大喜。

“此乃連環之策。”楊賜考慮著開口：“此事需從鮮卑白檀敗北，西部鮮卑逃離提及。此中最大的兩支，乞伏部和禿髮部，一支亂入西域，一支禍亂河西。遵循臨鄉侯的說法，禿髮部乃是從北地郡破關。北地郡乃先零彆種羌人占有處。故臨鄉侯猜想，羌人與鮮卑必有勾搭。因而暗留所募新軍，守備長安。又遣虎牙大營西進，截斷禿髮鮮卑後路。見長安守備空虛，羌人公然逆亂，欲抄掠三輔。豈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羌人傾巢而出，部落亦空虛。便有‘著匈奴衣’胡人，反抄羌人老巢。掠走十萬部民，又放火焚儘羌人故裡。羌人無家可歸，又無處報仇。一夜兵散，皆投奔鄰近部族而去。北地郡長城沿線一片焦土。再無羌報酬禍。”

“本來如此。”司徒楊賜這才幡然覺悟。

陛下資質聰慧。又深諳經商之術。略作考慮，仍覺此事雲山霧罩。好處體貼，所得所失，皆看不清楚。抬眼掃過，這便雙目一亮：“盧尚書。”

“臨鄉侯乃門下高徒。不知盧尚書又如何對待？”

漢羌聯婚。如漢胡聯婚一樣。臨鄉高低，樂見其成。

豈料昨日又得臨鄉侯六百裡加急上疏。恩師看過，順手遞給尚書令曹節。曹節看過，足足愣了一炷香之久，這才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一溜小跑入宮麵聖。

腫麼回事？

太夫人有言在先。家中婦人，皆已結婚者，不成複娶。

侯府多胡女。故鮮卑女婢值令媛。北地郡羌人多是西羌與諸廝混血。初來時烏漆麻黑。出湯池後，各個或膚白，或多彩。之前割草放羊，烈風如刀。整日風吹日曬雨淋，時不時再吹一場沙灰。餐風露宿，餬口如何能好。販到臨鄉。飲開水食粳米，住樓閣蒸香氣，不出數月，香肌美膚，吹彈可破。身價倍增，另有價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