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年紀最小的麴英，難掩鎮靜。

加上段太尉飲鴆而死，虎威不在。赫赫凶名亦隨之煙消雲散。羌人見利忘義，叛心又起。

虎牙營前腳剛走，涼州刺史後腳解纜。如何能瞞過城中故意人。再加上居延被占，兩鮮卑首尾結合的動靜開端在長安城中伸展。也不知是否是成心為之，越來越多的城外百姓已就近遷入城邑。長安城內更一時人滿為患。

一身吞光秘環鼉龍鎧的麴義，這便將手中密信，遞給二弟麴演：“主公手書在此，且細看。”

“湟中亦無動靜傳來。且不知李渠帥停頓如何。”便有第三人言道。

便有一繡衣標兵，打馬入城。直奔戲掾史駐地。

王朝雖短，倒是羌人榮光。北地郡便是羌人丁中的龍興之地。

內裡看黑燈瞎火，內裡卻舉火如晝。

麴義笑道：“大丈夫自當保家衛國，立不世之功。虎牙營遠去河西，長安守備，我等兄弟責無旁貸。虎牙營已在庫中暗留甲冑千件，弓弩、良刀千具。弩矢十萬。便是受主公所指。”

北地郡，乃為羌人耐久占有。權勢根深蒂固，血緣更是混亂。稱“先零彆種”，或是“雜羌”。

隨匈奴種鮮卑聯盟，沿奢延水遷徙此地。一向無所事事的戲誌才，聞言奮然擊掌：“妙極！”

“戲掾史，東羌已舉兵！”

“九市收場，貨彆隧分，人不得顧，車不得旋。”便是長安盛況。

上郡，原龜茲屬國舊城。

禿髮逆亂。河西商路斷絕，並無精確動靜傳來。究竟禿髮部有無占有居延，並無實據。然麵前統統皆能左證，動靜失實。不然長安大營又豈會傾巢而出，前去河西。

“喏！”麴氏兄弟齊聲應諾。麴演又問道：“大哥為何隻說西北城門？”

“大哥，主公讓我等‘見機行事’。”麴英一臉急不成耐：“羌人垂涎長安富庶，由來已久。猜想，得此良機，豈能白白錯過。必起兵來犯。”

今漢時，西羌逆亂，鮮卑寇邊。三輔、長安屢遭烽火。長安城雖幸運保全，卻也曾慘遭抄掠。但自從段太尉安定東羌，已坐享十餘年承平。絲路時斷時續，亦一向勉強維繫。加上西涼、北地時有戰亂，本地豪族皆遷往長安。時下，長安城又集合起全西北之財賄。

“我等遠道而來，於北地羌人並無威望。再不脫手，悔之晚矣。”先前之人又道：“恰逢長安守備空虛，隻需裡應外合，夜開城門。便可將城內十數年積財，儘數奪去。當時再行皋牢‘先零諸種’，重歸王子帳下。結好上郡‘沈氐種’、‘全無種’、西河‘虔人種’。‘效功種’，‘岸尾種’、‘摩蟞種’……複國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