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創斐沉重地點了點頭,“不瞞大人說,下官接著朝廷的邸報,蔡大人就馬上下了憲令,命人看管住了尹家大門。”他的神情俄然變得有些難堪,“那些差役中有很多不長眼睛的,見尹家失了勢,未免就紅了眼睛,當下就有人衝進府中妄為,誰想立即便被尹府中的人扔了出來。”他見鮑華晟緊皺眉頭,趕緊又彌補道,“下官得知朝廷派了鮑大人前來以後,便命人束縛住這些不知好歹的差役,想著憑大人清正忘我的官箴,定能給尹家一個公道,誰知前日夜裡本就風大,他們也不曉得從那裡找來了火油等物事,竟是闔府自焚。那幫差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成果風助火勢,就成了現在的模樣。傳聞,傳聞尹家的人一個都冇逃出來……”
固然冇有提到蕭雲朝的措置以及海觀羽的去留,但天子曉得風無痕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畢竟蕭家和海家都是他的嫡親,不管是為尊者諱還是為父老諱,風無痕都不能再提甚麼過分的建議。“好,朕就依你。”天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兒子一眼,俄然冒出一句話來,“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無痕,你做得很好,如果皇子能都像你這般不鬨家務,朕就真的費心多了。”
“父皇,請恕兒臣直言,您不是斷不了,而是不能斷罷了。不管是打壓了孃舅還是措置衛疆聯,都會引發一陣軒然大波,是以這纔是您最難堪的處所,不知是也不是?”風無痕思考半晌,也不拐彎抹角,徑直說了出來。果不其然,天子的眼中閃過一絲讚美,但卻含笑不語,彷彿還在等著兒子上麵的話。
他俄然起家跪了下去,連連見麵道:“父皇明鑒,不管是海氏或蕭氏,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是以毫不能以小事加罪。父皇如果不滿他們所為,能夠大義責之。現在孃舅是見父皇冇有真正起火,而衛大人是為了保住功名出息,是以已是難以乾休。保定那十幾個耕戶的俄然改口隻是開端,如果不加以製止,恐怕長此以往,朝臣栽贓讒諂之風愈演愈烈。彆的,請父皇藉此契機重新下減租詔文,勸戒那些權臣朱門減免租糧,雖說隻是情勢,但短時候內好歹也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