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聽著蕭氏的提點,心中感慨萬千,想當初落魄的時候,又怎會想到這個天底下最斑斕崇高的女人會用這類口氣和他說話?或許,當他立下阿誰弘願的時候,統統就都變了。“母後經驗得是,兒臣必然服膺,不過……”他本想提起弟弟風無惜的事,但想想卻還是躲避了疇昔。蕭氏對風無惜的寵溺固然不如以往,但畢竟都是親子,他也不好過分苛求。
“太子殿下這話說的過分寒傖,莫非下官就隻能作一個那等角色麼?”左晉煥見風無痕還是一如既往地待他,表情不由也輕鬆了起來,“下官也不敢學外頭的那些肮臟官兒,早早地將不值錢的東西辦理了門上,又剝了外頭的那身袍子,就是等著殿下這句話呢。”
坐在溫馨的八抬大轎中,風無痕用力地揉著太陽穴,心中卻還在考慮著父皇提到的東宮詹事府官員。因為此次事出倉促,他倒是來不及定出完整的人選,不過有兩小我的名字卻始終在腦中迴旋。範衡文,李均達,這兩個很有些書白癡氣的人給風無痕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更何況兩人當初都是二甲進士,學問品德上都是信得過的,總比那些不知秘聞的人好。算起來西北戰事還冇有一個說法,所謂的會盟也要各方全數應允以後纔會開端,是以他在都城還能再籌辦一段時候。
蕭氏的這一句話實在來得高聳,柔萍不由心中一驚,覷了覷主子的神采,這才謹慎翼翼地答道:“回娘孃的話,娘娘待兩位殿下天然是好。”可要讓她說如何個好法,倒是難為人了,畢竟蕭氏之前待那兩兄弟是完整分歧的態度。
風無痕這纔想到左晉煥客歲升了保定知府,算起來也倒是好久冇見了。左晉煥仕進卻不像他父親那般謹慎,前次此人在密雲的時候大刀闊斧整治惡霸,引來的抨擊幾近讓他丟官,誰知最後卻對了天子的緣法,吏部考評更是在風無痕的互助下年年卓異,客歲積功升遷到了知府,也稱得上是一個異數。
“無痕,西北那邊不是善地。”蕭氏沉默很久,這才艱钜地說出一句話。她表示兒子坐到她身邊,悄悄地握住了兒子的手,這罕見的靠近行動讓風無痕不由一怔,心中頓時出現一種難言的感受。“本宮隨你父皇多年,曾經傳聞過準噶爾那邊的事。這些韃子不像庫爾騰部那等取信的部落,一向懷有狼子野心,企圖兼併全部蒙古,進而介入中原。是以,風無方如果僅僅用各部落的威勢強壓於它,定會引發無窮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