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你們也聽到了,朝廷中竟然呈現瞭如此逆臣賊子,真真是聞所未聞!”風無痕冷冷道,“蕭氏一門好歹也是世家大族,頻頻有功於朝廷,誰想到竟會迸出蕭雲朝如許的不肖後輩來!”他見一眾和蕭雲朝過從甚密的官員都不安地縮了縮脖子,又出言敲打道,“藉著太後和朕同時染疾,他倒好,假懿旨之名在宮闈中肆意妄為,乃至還傳召大臣意欲另立新君,好嘛,我朝也有了這麼一個‘分歧凡響’的人物!”
集承恩公、吏部尚書和領侍衛內大臣三種人臣殊遇於一身的蕭雲朝竟然懼罪他殺,這一條動靜頓時在朝堂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很多人乃至覺得天子是在開打趣,不過,隻看那幾個重臣能夠狀似凝霜的神采,他們就省出了究竟。趁天子抱病期間矯詔行事,欲奉先帝皇十一子風無惜繼位,這一條罪名可不止掉腦袋這般輕易,那是要誅九族的!故意人都畏縮地把身子藏進了人群中,禦座上的天子臉上看不出幾分神采,但是,誰會覺得這時的天子會有好表情?
李均達難堪地一笑,這才探聽起此中情由。本來,風無痕這一日恰好伶仃召見了浙江佈政使章叔銘,俄然又省起當年那樁公案,對此人未免有些嫌棄。但天子見章叔銘辭吐不凡,並且又傳聞他在浙江也是政績斐然,乃至此次入京另有百姓攀轅相送的,便又犯了幾分遲疑,是以特地遣小方劑來問李均達此人的真本性。
他見李均達彷彿另有迷惑,便又低聲道:“你想想,他先是攀上了本來的章大學士,然後又娶了唐大人的女兒,在宦海上也是一步步升到了佈政使。十年不到的工夫能有如許的成績,就連現在的直隸總督畢大人也冇有這麼快,怎能不讓人感到奇特?”他彷彿是自知講錯,趕緊捧起了一旁的茶盞,略略潤了潤嗓子。
“甚麼忙人,擺佈不過是奉了皇上旨意,籌劃些瑣事罷了。”小方劑半真半假隧道,他見旁人都已退去,這才和李均達分賓主坐下,低聲道,“今次我是奉了皇上旨意而來,要問你幾句話。”他見李均達起家欲跪,趕緊又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不過是奉旨閒話幾句罷了,你用不著那般嚴峻。”
聽著天子格外減輕語氣的說辭,群臣再也立不住了,呼啦啦地跪倒在地,個個口稱“萬死”不迭。那些本就和蕭雲朝不睦的官員則是心底悄悄稱快,須知當初蕭氏一族權傾朝野時,但是全然冇有將彆人放在眼裡,現在遭難,天然是歡樂的人多,憐惜的人少。另有幾個手眼倒黴索的試圖趁機落井下石,卻招來鮑華晟等人一番痛斥,隻得不甘地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