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籌辦的王氏立即涕淚交集地跪奏道：“皇後孃娘，自從先帝薨逝今後，臣妾都是在壽寧宮中禮佛度日，從未與外人交代。莊親王若真的矯詔，也不過是看著無玖這孩子年幼，能夠倚為傀儡，決然非臣妾授意，請皇後孃娘明鑒！”她一邊重重地見麵，一邊偷眼打量著海若欣的神采。畢竟，她名分上乃是太妃，和這位皇後並未打過幾次照麵，脾氣脾氣都不甚清楚，是以心中愈發惴惴然。

“微臣叩見皇上。”海觀羽伏地叩首道，他本是有旨禦前免禮的人，但此時現在，他卻不敢猖獗，還是恭恭敬敬地依禮而行。

蕭氏的話可謂恰好說中了海觀羽的心機，但是，這個時候，他必將不能透暴露一絲情感，是以當下就畢恭畢敬地承諾了一聲。待到柔萍送出來時，海觀羽方纔低聲叮嚀道：“柔萍，你是太後的親信，得空了多多勸勸她，蕭氏一族隻要有人才，將來也許還能立在朝堂之上，萬不成再與皇上起牴觸。唉，不要被漁翁得利就好！”言罷他也不管柔萍有冇有聽懂，自顧自地徐行行去，身形甚是蕭索。

“哼，你推得倒是潔淨。”海若欣冷冷一笑，但卻實在挑不出對方言語中的弊端。不管是敬事房還是保衛皇城的侍衛，無人發明壽寧宮的人有出去的跡象，而王氏也始終在宮中禮佛，鮮少有外出去彆個太妃處閒逛的。不但如此，全部壽寧宮的寺人宮女都審遍了，大棍子也打斷了幾根，卻冇問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固然海若欣曉得假造證據並不困難，但她畢竟也想顧著皇家的麵子，是以嘴上固然並不放鬆，心底卻想待天子做出最後決定。

海觀羽微微欠身道：“皇上，恕微臣直言，此事皇上一言便可決之。倘若您想要媚諂太後，天然能夠放蕭家人一條活路；倘若皇上想端方國法，以儆效尤，那便可處之以酷刑，雖滅族也不為過。”他為人常日雖極是謹慎，此時也曉得天子母子間心有芥蒂，是以便不再躊躇，“論情太後乃是蕭氏嫡女，現在也貴不成言；但論君臣，太後是君，蕭氏一族為臣，依國法措置了他們，太後也無話可說，但或許有違皇上孝道。”

第三十五章 停歇

“太後，太後！”海觀羽見蕭氏神采怔忡，趕緊喚了兩聲，心底卻不由憂愁萬分。天子母子失和並非功德，這些年來，他眼看風無痕和蕭氏的乾係由冷酷變成了熱絡，但現在被蕭雲朝這麼一攪和，當初先帝駕崩時蕭氏的苦心就算白搭了。“太後，皇上的意義就是如許了，您可另有甚麼不滿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