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外邊,固然蕭氏已然被連續串的變故驚得頭暈目炫,卻仍舊強打著精力等候著兒子。事到現在,她手裡的籌馬已經極其有限,何蔚濤本就是蕭氏一黨的中堅人物,並且因為其手腕高超,乃至能夠說比蕭雲朝的影響力更大。隻要她的天子兒子一下決計,長於審時度勢的何蔚濤又怎會放過這更進一步的大好機遇?
倒是另兩人始終不見蹤跡,但是,這些侍衛見風無痕隻對陳令誠和冥絕安撫了幾句,神采一如平常,便都知機地不敢多問,唯恐觸了忌諱。直到將一乾王公大臣都安設完了,淩仁傑方纔帶著一群侍衛進了慈寧宮。這座昔日安靜平和的宮殿現在卻到處披髮著血腥的氣味,不管是牆壁還是空中,亦或是屋梁陳列,四周都是血跡,而最最可駭的則是地上那兩具死相不一的屍身。
“現在皇城大門尚未翻開,談不上措置不措置的。”風無痕嘲笑一聲,淡淡地答道,“太後還想朕如何措置,蕭雲朝逼宮之舉並非隻要一人見證,滿宮的侍衛被他調得團團轉,就算朕故意諱飾,國法天理安在?”他愈說愈怒,而後竟是狠狠地一掌拍在幾案上,“淩雲曆朝曆代,即便是廢立也都循著正理,他倒好,拿著捏造的太後懿旨招搖撞騙,竟是完整把朕和群臣當作了傻子。就算他逼宮未成,但暗害朕在先,光是這一條就是不赦之罪!”
“皇上!”海若欣不忍再看,緊緊地抱住丈夫的胳膊,死死地轉過甚去。她畢竟是大師令媛,從小被寵溺慣的,何嘗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是以神采極其丟臉。風無痕卻得空看顧老婆,悄悄安撫了她兩句便把目光再度投向了場中。腹部插著一柄匕首的風寰宇明顯已是落了完整的下風,不但步法踉蹌,就連招式也已經愈發有力,眼看便支撐不了多久了。
直到世人出了慈寧宮,卻仍然能聽到裡頭的吼怒聲和廝殺聲,明顯,困獸猶鬥的風寰宇並不甘心如此就等閒失利。被人簇擁著離開了鬥場的風無痕一眼就瞥見了太後蕭氏的身影,但是,現在的蕭氏再也冇了往昔的平靜自如,那種氣度儀表不知丟到了那邊,身子還是瑟縮不已。“太後,是朕的無能,讓您吃驚了!”風無痕上前躬身一禮,不無不測埠發明瞭蕭氏頹廢黯然的神情。
“太後,你不要逼朕!”風無痕愈發感覺憤怒,是以神采間更加冷酷,“蕭雲朝固然最後背叛一擊建功贖罪,但畢竟仍有謀逆大罪在先。朕能夠看在您的麵上赦幾個蕭家人,但他的那幾個兒子朕非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