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漢謹含笑點頭,這才微風無痕分賓主坐下,閒話起甘肅的風情來。他是開罪起複的人,初到那邊也不甚順心,幸虧風無痕早知會了西北大營的風無方,托他不時照顧一下。那幫處所官員也皆是趨炎附勢的小人,刺探清楚這位佈政使的秘聞後,頓時全丟了那幅丟臉的嘴臉,辦事殷勤自不在話下。乃至另有很多人試圖通過郭漢謹湊趣上都城的蕭家,畢竟甘肅的缺實在貧寒,是以都想設法挪一挪位置。
郭漢謹也實在倦到了頂點,若非心頭另有一點火急的但願撐著,早就一頭倒下睡去了。聽得風無痕這句話,他也不再客氣,恭恭敬敬地辭了出去。臨出門時,他卻恰好遇見了陳令誠,這位正牌名的太醫饒有興味地瞧了郭漢謹好一陣子,這纔開口道:“郭大人,老夫看你神采暗淡,五臟六腑彷彿都保養得不甚好,歸去可得好生保養一陣子,不然到光陰理萬機但是撐不住的。”
郭漢謹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心中卻有一點竊喜,若非風無痕在陳令誠麵前露過口風,他也不會遭人調笑。如此看來,那事情恐怕真能有七八分的但願。一股暈眩之感不斷地打擊著本就疲累不堪的郭漢謹,是以他也顧不上再說甚麼客氣話,拱手為禮後便倉促拜彆。
對於閔致遠這小我,風無候固然給了他很多機遇,明麵上卻始終待他淡淡的。周嚴曾經問過這位皇子此中啟事,風無候隻是答覆了一句話:“閔致遠其人,貪婪卻有智,能夠用而不成信,隻要給他一種疏離的感受,內裡卻緊緊節製住他,才能夠將其用在妙處而不傷本身。”
看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將東西抬了下去,風無候方纔持續道:“你此次進京述職的事本王會替你盯著,不消過分操心。好歹本王還擔著個親王的名分,吏部也不會為這點小事拂了麵子。你一起也辛苦了,固然歸去安息就是,萬事有本王擔待。”言罷便端起了身邊的茶盞。
兩人談了好一陣子,郭漢謹方纔明白現在都城的局勢,神采也隨之凝重了下來。他和盧思芒本不是甚麼清官,在福建的時候地盤也颳得很多,不過自從投奔了這位七殿下後,銀錢方麵冇了後顧之憂,事事也就以大局為重。如果換了疇前,他定是將四川佈政使的位子視作撈錢的大好機遇,現在倒是感遭到了一種沉重的壓力。
風無候瞥著上麵的幾個黑漆漆的大箱子,不置可否地努努嘴,也冇出口問是甚麼東西。“達方,既然你如此故意,本王也就不客氣了。”他隨口喚了身邊侍立的貼身長隨,令他找人先把東西送到庫房上,然後交由周嚴去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