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監察院的劊子手。"老闆的笑聲帶著黏液翻湧的聲響，"您這份'懊悔'倒是上等貨，可惜..."他俄然轉向我，"加上這女人2001年10月15日的影象，就夠換兩個指南針。"

我按住陸昭籌辦拔刀的手："我們要穿越渾沌海的指南針。"

"這是監察院的圈套。"我摸著發燙的編碼手鍊，"他們在等我啟用..."

老闆觸鬚構成的眉毛挑了挑，罐子裡的星光俄然變成尖叫的人臉："那得看您押甚麼。前次有位客人當掉了'母愛'，成果指南針走到半路就把她吃了。"

陸昭俄然扯開戰術背心，暴露心口猙獰的舊傷："用這個換。"傷口四周的皮膚下，模糊可見波折狀的金屬紋路在爬動。

當鋪藏在鐘錶店的鏡麵裡。櫥窗裡擺設的不是鐘錶，而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各種情感實體：虎魄色的"高興"像果凍般顫抖，茶青色的"妒忌"長著尖刺，另有裝在香水瓶裡的"鄉愁"，隔著玻璃都能聞到桂花香。

暗盤在崩塌，赤色貨架化作波折的養料。陸昭劈開纏住我的鐵鏈，他後背的烙印正在排泄金色液體："老闆給的鑰匙！"

"不要！"我試圖抓住那團熒光，卻被指南針的引力拽向裂縫。最後一瞥中，陸昭正被品德波折纏成繭蛹，他染血的嘴唇開合著，比出的口型是"第五獄"。

地鐵隧道的寒光燈忽明忽暗，陸昭的戰術手電掃過滲水的牆壁，驚起一群發光的半透明水母。那些生物觸鬚間纏繞著影象的殘片，在黑暗中像漂泊的微型電影院。

"1998年兒童節，市植物園大象踩碎護欄。"我盯著某隻水母體內閒逛的畫麵，"這應當是第三位買家的影象。"

"本來我們早就..."我踉蹌著扶住貨架，手腕俄然被鐵鏈纏住。影象瓶中的液體開端倒流，順著鐵鏈注入我的血管，皮膚下閃現出與陸昭不異的波折烙印。

"恭喜二位通過虔誠度測試。"老闆的嘲笑聲中，暗盤最後的光源開端燃燒，"現在，該付出尾款了。"

"二位要典當還是贖買？"櫃檯後的老闆抬起水母觸鬚構成的臉，他正在用鑷子夾取主顧眼瞳裡的星光。穿西裝的主顧俄然癱軟在地，胸口浮出個浮泛，老闆卻對勁地將星光放進琉璃罐，"用'奇蹟野心'換三天好運，很劃算的買賣。"

我渾身血液解凍。阿誰日期是母親失落的日子，影象中最後的畫麵是她白大褂上的監察院徽章在雨夜裡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