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我！"陸昭的吼聲扯開時空旋渦。他左手拽著登山繩，右手握的軍刀正在褪去金屬光芒，刀刃閃現出沙漏圖騰。當刀鋒劃過我手腕時，飛濺的血珠冇有下落，而是懸浮成赤色銀河。

"這鐵觀音火候過了三秒。"

陸昭扯開領口，鎖骨下方鮮明有圈晶化印記："從喝下那杯茶開端，我們的時候就隻剩半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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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的登山靴碾過滿地碎茶葉，軍刀鞘磕在黃花梨桌角收回悶響："彆碰那壺茶！掌櫃添水時手腕抖了七次——他在反覆三十年前的行動。"

"時空年輪。"陸昭的匕首紮進木紋，暗紅血珠順著刀刃滾落，在觸及桌麵的頃刻解凍成冰晶，"喝過茶的人都會變成養料。"

"用第九獄的代價。"他靠在巷口的配電箱上喘氣，"三天內不能見月光，不然會加快晶化。"

林婉清捏著青瓷杯的手俄然頓住。茶湯大要浮著的熱氣本該是裊裊上升，現在卻像被凍住的絲綢般凝固在半空。櫃檯後的老式座鐘收回齒輪卡澀的聲響，分針俄然逆時針狂轉，銅製鐘擺甩出的暗影在空中扭曲成蛇形。

我俄然明白他要做甚麼。扯下戰術揹包裡的防風鏡，我透過茶色鏡片看到驚悚本相——全部茶社實在是個巨型沙漏，而我們正處於收窄的玻璃甬道中。那些晶化的茶客都是被困在光陰夾層中的砂礫。

我望著櫃檯上那套鈞窯茶具，紫沙壺嘴正排泄虎魄色的膠狀物。穿戴藏青大褂的掌櫃保持著斟茶姿式，右手小指已經變成半透明的石英材質，陽光穿過期在空中投下棱形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