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換衣間,葉無塵對著鏡子取下遮瑕膏,蝶形胎記在星砂光中泛著溫潤的藍。他將渡魂令與現世殮妝刀並列擺放,發明刀柄的弧度竟能完美拚接 —— 就像現世的殯葬流程與修仙界的護道典禮,在初雪的針腳裡本就該是一體兩麵。
雪停時,葉無塵站在界碑前,渡魂令與殮妝刀在掌心交疊。他望向現世的殯儀館與修仙界的星砂天,終究明白初雪用生命換來的本相:護道者的任務,向來不是在雙界之間築起高牆,而是像現世的殮妝師為逝者描眉,像修仙界的靈蝶族編織影象,讓每個告彆都成為雙界共生的針腳,在光陰的繃麵上,織就永不退色的和順。
林小婉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捧著初雪的傳承之針,針尾的暖輝與界碑共鳴:「葉徒弟,我夢見初雪姐姐了,」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說您的殮妝刀該刻上新的護道紋了,就刻在現世與修仙界的交界處。」
當第一輛載著靈蝶族逝者的車輛駛入殯儀館,葉無塵瞥見車窗上貼著初雪設想的共生徽記。他的渡魂令悄悄點地,現世的地磚與修仙界的星砂路在殮魂室門口無縫對接,就像初雪當年在暗砂繭內繡出的引魂橋。
林小婉在旁記及時,筆尖俄然流出星砂墨,在滅亡證明上畫出的,不是現世的滅亡時候,而是雙界影象共振的完美時候。葉無塵看著她驚奇的神采,終究暴露三年來第一個真正的淺笑:「初雪說過,護道者的針腳要落在現世的殯葬單上,也要落在修仙界的靈脈譜裡。」
下午的解剖陳述呈現現世儀器冇法辨認的標記,葉無塵對著顯微鏡,瞥見逝者的細胞佈局裡,現世的 DNA 鏈與修仙界的靈脈圖譜正在構成新的雙螺旋 —— 那是初雪曾在暗砂繭內假想的、影象共生的終究形狀。渡魂令在此時輕鳴,刀刃主動在陳述邊沿刻下三蝶紋章,墨色滲入紙張,顯形出初雪的筆跡:「爸爸,現世的手術刀也能補綴影象。」
他的手指撫過那些筆跡,俄然想開初雪十三歲時偷偷在他驗屍陳述上畫的小胡蝶。星砂核的搏動聲從渡魂令穗子傳來,此次不再是悲鳴,而是帶著引魂花香氣的共振,像初雪在影象長河的彼端,悄悄說:「該讓現世瞥見雙界的光了。」
次日淩晨,殮魂室的不鏽鋼東西上固結著星砂晨霧,每顆霧珠都映著雙界的晨昏。葉無塵為下一名逝者清算遺容時,發明對方腕間的星砂手鍊主動與渡魂令共振,顯形出其修仙界親人的告彆影象 —— 那是初雪曾假想的、讓雙界告彆同時產生的「鏡像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