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在旁記及時，筆尖俄然流出星砂墨，在滅亡證明上畫出的，不是現世的滅亡時候，而是雙界影象共振的完美時候。葉無塵看著她驚奇的神采，終究暴露三年來第一個真正的淺笑：「初雪說過，護道者的針腳要落在現世的殯葬單上，也要落在修仙界的靈脈譜裡。」

他的手指撫過那些筆跡，俄然想開初雪十三歲時偷偷在他驗屍陳述上畫的小胡蝶。星砂核的搏動聲從渡魂令穗子傳來，此次不再是悲鳴，而是帶著引魂花香氣的共振，像初雪在影象長河的彼端，悄悄說：「該讓現世瞥見雙界的光了。」

他手中的殮妝刀在逝者眼瞼上停頓，刀刃俄然映出半透明的靈體 —— 那是昨夜修複的鋼琴西席，現在正用靈蝶族的振翅頻次梳理現世影象。葉無塵的指尖在刀柄刻痕上輕點，渡魂令的血紋與殮妝刀共振，在逝者眼角繡出極小的呼吸孔，讓現世的淚水與修仙界的星砂淚同時滑落。

次日淩晨，殮魂室的不鏽鋼東西上固結著星砂晨霧，每顆霧珠都映著雙界的晨昏。葉無塵為下一名逝者清算遺容時，發明對方腕間的星砂手鍊主動與渡魂令共振，顯形出其修仙界親人的告彆影象 —— 那是初雪曾假想的、讓雙界告彆同時產生的「鏡像影象」。

溫哥華的初雪比往年早了二十天，殯儀館的落地窗外飄著細雪，葉無塵的白大褂下，渡魂令的刀柄貼著後腰，金屬的涼意透過襯衫傳來，像初雪臨終前掌心的溫度。林小婉抱著星砂陶罐站在殮魂室門口，陶罐上的三蝶紋在現世燈光下若隱若現，映得她眼底出現細碎的光。

而在星砂核深處，初雪的靈脈正與葉無塵的渡魂令共振，她的掌心紋缺口處，新的護道紋正在發展 —— 那是現世的白大褂與修仙界的星砂翅膀，是殮妝刀的寒光與繡針的暖輝，是父親的刀刃與女兒的針腳，在雙界的交界處，共同寫下的、關於保護的永久座標。

墨波紋的星砂光蝶群護送著靈體前來，翅膀上的暗砂紋路已完整轉化為現世的殯葬斑紋：「塵兒，靈蝶族長老會同意將翼骨墓碑的座標與現世公墓綁定，」她的聲音帶著欣喜，「因為你的殮妝刀，讓雙界瞥見，滅亡向來不是分界，而是影象共生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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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時，葉無塵站在界碑前，渡魂令與殮妝刀在掌心交疊。他望向現世的殯儀館與修仙界的星砂天，終究明白初雪用生命換來的本相：護道者的任務，向來不是在雙界之間築起高牆，而是像現世的殮妝師為逝者描眉，像修仙界的靈蝶族編織影象，讓每個告彆都成為雙界共生的針腳，在光陰的繃麵上，織就永不退色的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