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會初始時那種化不開的濃烈戾氣早已消逝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憫感念,它就像一雙刻毒無情的眼睛,卻無處不在。世人看不見高台上後排肅容端坐的十位仙家,隻瞥見金喬覺閉目垂簾,一向在默誦經文。
當日剛正峰上新芙掩麵而去,尋劍客也施禮退回本座,從這一場鬥法後就再也無人脫手,大師隻是悄悄的坐在演法場兩邊。修行人的法會和淺顯人開大會不一樣,淺顯人開會如果無人發言便能夠散了,但是法會不成以。
話音未落,高台上的應願就冷哼一聲,圍住演法場的二十八名羽士一齊策動青玉蓮花燈,光芒暉映之處胡不歸轉動不得。應願拔下髮簪朝天一引,一道金色的轟隆落下,從天而降威勢無匹,落處卻隻是悄悄的一點。胡不歸倒地而亡,隻見眉心淡淡的一絲焦痕。
藍采和提示道:“你還未交代如何斷緣告終。”
到了第七天中午,雲盤聲再一次敲響,藍采和宣佈鬥法結束。
鬥法的過程冇有出太大的不測,或死或傷或有人放棄,也有人出場以後並未見死傷,隻是演法論高低,相互做出承諾的前提。隻要第二天下午產生了一個小插曲,應願掌門脫手斬殺了一名肇事者。
姚妖王:“另有五天呢,我已經看不下去了!”
有人將屍身撤去,應願收回髮簪一言不發,張湛將已取出的紫府神雷符又揣了歸去,金喬覺微閉的睫毛顫了顫,張妖王也鬆開了手。
台上的藍采和仍然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叨教行芸生道友,如何斷緣告終?”
有的人能夠身經百戰,並不害怕在千軍萬馬中衝殺,當身處混戰當中時,很多人或許來不及思慮就已捲入,或熱血一衝拔劍而起。但在場的世人固然修為高超,卻誰也冇有經曆過這一幕,悄悄的旁觀修行同道一個接一個的了局,說出各方的仇怨,然後脫手了斷,或死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