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姑回到房裡的時候,瞥見雲間坐在角落裡蜷著,身子一抖一抖得像是還冇有哭夠。敏姑在本身床頭點了一盞燈,仍然冇法看清縮在暗影裡的女孩,隻看到地上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刀口上的血已經恍惚了。
九年後,北國帝京金陽城,醉月樓。
“敏姐姐救我,敏姐姐救我……”
本日她非要除了這眼中釘,她不是常日裡最寶貝本身的身子嗎,洗個澡都要細心防著,任誰也不能靠近看上一眼。
此處是金陽城裡最大的花樓醉月樓,過了中午,花客們握著銀子紛遝而至,前院裡歌樂繁華、鶯歌燕舞,才俊青年、富商政客與嬌滴滴的花娘們耳鬢廝磨交頸投食。
好笑,這裡是花樓,即便是後院做瑣事的下人,身子也是留給院子裡養著的那些打手小廝們玩弄的。
本日先毀了她的身子,今後再到處尋她刁難,遲早叫她本身活不下去,纔好死得乾脆些,不沾了她敏姑的手。
收了刀子,敏姑一夜未眠,防著雲間俄然撲上來將本身掐死,這類枕戈待旦的感受實在不好。
“事成了?”敏姑大睜著眼睛上前扣問。
雲間一邊捱打一邊哭,一邊哭一邊解釋,可就像那晚一樣,她的話敏姑一句也不會聽到耳裡去。敏姑打得過癮了,大手一把將雲間抓起來,抓回房裡找了條麻繩捆起來,看著雲間像籠子裡被馴化的小鳥,一動不動,插翅難逃,纔對勁得掐起腰來,又聞了聞胭脂盒裡溢位的花香,她本就想趁早尋個錯處將雲間綁起來,便利那野男人行事,本日倒還便宜得了盒脂粉。
後院陳舊的柴房裡,少女薄弱的身材掄起一隻大板斧,手起斧落,連砍柴的木樁子也抖了幾抖。雲間用袖子隨便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敏姑氣沖沖地趕過來,手指導著雲間的額頭狠狠推搡一把,將雲間推倒在地上,柴火砸得她腳指疼。
房間裡,少女的呼救已然無聲,看來是那野男人得了手,敏姑的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笑意。房門吱呀翻開,赤裸著半身的男人拎著褲腰鎮靜地跑出來,身上竟還沾著血。
敏姑拿出一盒胭脂,高高在上逼問著地上的雲間,“好你個野丫頭,不安生在後院乾活,偷女人們的胭脂何為!”
雲間瞄了一眼敏姑手中的胭脂盒,委曲地低下頭,解釋道:“是……前院的姐姐賞的。”
夜黑漆漆的,敏姑站在院子裡頭,聽著屋裡鬼祟的動靜,少女的呼救一聲聲清楚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卻像冇聽著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