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驀地色變,回身出了殿門。
她頓了頓,持續道:“你是天帝,要做的是好好辦理三界,不要為這些無關緊急的事情耗操心神,如有甚麼要做的事情,我替你去便好,總比外人來得信賴。”
杜衡星君沉吟了半晌,道:“小臣是被一名龍族青年領著去見山聖的,小臣也不知是在那邊,隻是那龍族青年領著小臣並未走多久,該當不是在靠近山顛之處。”
天帝一把拉過薑央的手:“你跟我來就是。”
“可孤……”天帝嘲笑了一聲,厲聲詰問道:“孤是會死的。統統神、仙,最後都會死,孤的父王和母親都死了,為甚麼隻要她不死?為甚麼她能夠與六條約壽?她也就算了,為甚麼連阿誰妖物也……連一個妖物也比孤崇高嗎?!”
“我……不不不,小臣、小臣冇有抖。”杜衡星君抖如篩糠,說道:“天然是陛下更像神了,不,陛下就是神。山聖……啊不,是昆……她就是一個偏安一隅的老不死罷了。”
看著火線不複昔日安靜的帝王的背影,薑央將手微微一掙,天帝回過甚,薑央道:“我會跟著你。”
“起來罷,”天帝直起家來,踱到書案前麵,雙手揹負,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問道:“你見到山聖了?”
“哦?那你在那邊見到的崑崙?她之前是住在崑崙山顛靠下的雲居處,今次呢?”天帝坐在書案前麵,九毓冕上垂下來的玉珠將臉擋住,他的神采也就愈發地看不分瞭然。
杜衡麵如死灰,心也如死灰,再這麼受刺激下去,本身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把頭重重一磕,乾脆伏在地上不起來了。
“陛下問的是哪一方麵?”
“陛下!”候在門口的捲簾將軍跟了上去。
完了,這雙膝蓋看來是冇法要了,膝蓋還是小事,如果小命冇有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還是說,你信不過我?”
“還是放不下?”
天帝在本身周身結告終界,將八卦昊天鏡一起攏了出來。
天帝嘴唇緊緊抿著,像是下了一個非常驚險的決定似的,公然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阿誰妖怪冇有死。”
“半山腰,有一條大瀑布,就在瀑布的左邊。”
如果說門裡門外有甚麼分歧的話,那就是門裡的霧氣比門外更重,天帝的羅盤也不管用了,他憑著影象沿著一個方向一嚮往前走。
杜衡星君又磕了一個頭,把見到的每一個東西,崑崙和他說的每一句話、包含耳背時問的一大堆廢話,另有崑崙的侍從孟召重,都一一稟報上去,說的時候儘量不帶一絲主觀豪情,比如孟召重那條白龍真的很標緻,比如山聖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生命,比如山聖那麼簡樸天帝你為啥這麼豪侈,這些他十足憋在內心,免得天帝又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