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吉見他籌措不斷,隻怕遲延太久,再肇事端。便對樊義道:“既然人家不肯,又何必能人所難,天底下可造之纔多了,這小子有案在前,兄台豈能棄精華不尋,反而取這糟粕為寶。還是我先將他拿回交差罷。”說罷,虛晃一刀,左手便向楊僮衣衿抓去。
楊僮靠在石上,他本不想再連累樊寄父子二人,見曹少吉把話放軟,忙道:“大叔,此事本與您無關,你們這便去吧,我楊僮本日能得您照顧,已然無憾,我死不敷惜,切莫為我再多添憂煩。”樊義聽的楊僮言語,厲聲道到:“小子休要多言,此事我未遇見則罷,既然遇見,那便由不得彆人打單。我說過,隻要你能入我門下,我必搏命護你全麵,現在非是常時,也不必行那入門之禮,你磕一個頭罷,我便當你承諾了。”
曹少吉見楊僮隻然故我,卻涓滴不將他放在眼內,不由大怒:“你說讓走就能走麼?我可冇承諾。”楊僮嘲笑道:“你不承諾,那便找我的屍身拿證詞吧。”說罷回身一躍,樊寄父子同時大呼道:“不成。”曹少吉見楊僮說跳就跳,也是一驚,要救已是不及,見地上一個承擔在地,忍痛翻身站起,一腳將那承擔向楊僮腿上‘合陽’穴撞去,這一下甚是見效,楊僮隻覺小腿一麻,一道大力襲來,撞得他一個筋鬥滾翻在地。
楊僮淡淡一笑道:“我的本錢嘛,便是我本身,我現在距絕壁也不過兩步間隔,你如不承諾,我便從這裡跳下去,我一死,你便甚麼證據都拿不到。”曹少吉和樊寄父子鬥的不成開交,那裡留意楊僮身形,也不知他何時逃開的,此時一見,那楊僮公然距絕壁不過兩步。樊瑾一聽,大呼道:“楊兄弟不成,大不了和這賊拚了,怕他作啥。”楊僮道:“這一起多謝樊兄和大叔照顧,隻是我實在不肯再拖累你們,我本日如此,存亡已不放在心上,這幾日讓二位操心,隻要來生再謝樊兄和大叔恩德。”說罷向樊義二人重重磕了一個頭。
樊義哼道:“他有無命案,你本身內心清楚,這莫須有的罪名,你東廠莫非還冠的少麼?”曹少吉一驚,心想他安知我身份,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幾次阻我?此事可與你何乾係?”樊義道:“那日我們便是一過路的,本來此事與我無甚關聯,隻是被你等投入大牢那刻起,便漸漸扯上一點乾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