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梵衲說道：“那人言不輕發，他說你行，你必然就行。”

衝大師笑問：“誰啊？”

朱高熾點頭，說道：“若非來了一名高僧……”目光一轉，瞠目結舌，牆角空空，淵梵衲早已不知所蹤，朱高熾指著牆角，結結巴巴隧道，“明顯，明顯剛纔還在……如何，如何……”

衝大師俄然一聲長歎，伸開雙眼，拔出斷劍，看了看說道：“皮肉傷，不礙事。”石姬鬆一口氣，回想方纔失態，頓時血湧雙頰。

“我更強！”衝大師雙眉一揚。

淵梵衲搖了點頭，答非所問：“複國事你的心魔，衝，你是我的心魔！”

“萬法歸一！豬狗人畜，同歸一途。”

葉靈蘇咬牙道：“此仇不報，枉自為人。”

淵梵衲歎一口氣，抬起右手，豎掌於胸，說道：“國師請！”

“舌頭安在？”

朱棣沉默一下，命令籌辦上好棺木，厚葬楚空山，廣場戰歿將士，不管敵我也都好好安葬；至於張昺、謝貴，固然百戰略害燕王，但是勤於王事，忠於所職，燕王也令風景厚葬，赦免其家。

“仆人！”石姬撲到衝大師身前，手足無措，失聲悲號。

朱微點頭：“席應真是我師父。”

寢殿破敗不堪，朱棣又令宮人將葉靈蘇移往他處，安插已定，才與世人坐下敘話。徐妃等人才曉得，朱棣佯攻麗正、順承二門，城中官軍來救，一頭鑽進鹽幫設下的埋伏，一戰皆墨，折損數名悍將。城頭諸軍見狀慌亂，朱棣一口氣攻陷二門，分軍為二，自城上城下猛攻其他城門，同時又令張信帶領仆人，曉喻官軍各部，言明燕王蒙冤，不得不反，諸軍投降不殺，還能加官進爵。

“念係萬種，舌吐虛空。”

“好主張！”衝大師笑了笑，“徒兒仇家甚多，一旦冇了武功，便與豬狗無異。”

“母妃包涵！”朱高煦嚷嚷，“我纔不信賴，真有人用一根頭髮吊起家子？”

鐵木黎冷哼一聲，牽涉胸口劍傷，麵龐微微抽搐，這一劍險之又險，再進數分，鐵木黎必死無疑。

“削髮之人也要殺生？”衝大師口中說話，腳下步步後退。

徐妃鬆一口氣，她心中彆有謀算，鐵木黎等人隻是藉口，朱棣攻城，勝負難說，萬一敗了，玉石俱焚。老衲人神通了得，心又慈悲，到當時，或能求他從亂軍中帶走朱微、朱高熾姑侄，前去大寧寧王處出亡。

“造化！”淵梵衲豁然淺笑，“席道友脫出塵網，可喜可賀。”說罷閉上雙目，重歸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