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揚見她伎倆精奇,隻好收回玉笛。孟飛燕的指尖掠過笛身,樂之揚虎口一熱,玉笛幾近脫手,不由讚道:“這就是探花手麼?但不知探的甚麼花?”
秋濤咬著嘴唇,思考半晌,感喟道:“能夠治好他的人,天底下隻要一個。”水憐影問道:“是誰?”秋濤衝她擺一擺手,忽地站起家來,神采峻厲,沉聲說道:“蓮航、嵐耘,護住憐影,不要離我擺佈。”
孟飛燕變了神采,躊躇不前,忽聽蘇乘光笑道:“楚空山,傳聞你平生有四好:好花、好酒、好音樂,好美人。前三樣不說,最後這一個‘美人’嘛,可跟這位孟鹽使全然無關,鹽幫招她入幫,底子就是自毀出息。”
這幾句她隨口道出,鹽幫高低均是熱血一沸,紛繁叫道:“不錯,先放人,再報仇……決不讓他們生離此地……”
楚空山還未答覆,孟飛燕忽地跳起,給了蘇乘光一個耳光。蘇乘光一愣,怪道:“你打我乾嗎?”孟飛燕怒道:“你再欺侮家師,我擰下你的腦袋。”蘇乘光瞪了她一會兒,忽而笑笑說道:“也罷,我不跟榆木腦袋普通見地。”
樂之揚叫一聲“好”,後退數步,玉笛化為碧光,點向她的脈門。這一點機會奇妙,孟飛燕就像是把手送到玉笛上麵。她吃了一驚,倉促縮手,不料樂之揚先“聽風”,後“破節”,對她的節拍瞭然於心,使出“亂武”心法,玉笛如影隨形,不離她的心口關鍵。
“胡說亂道。”楚空山口氣冷酷,“人醜人美,又跟鹽幫的出息何乾?”蘇乘光笑道:“描述女子貌醜,常說貌如無鹽,鹽幫無鹽,還無能甚麼?”
錢思大為憤怒,瞪著王子昆眼裡出火。萬繩轉動目光,又問道:“孟鹽使如何說?”
孟飛燕點頭說:“我放了蘇乘光,並非忘了仇恨。而是先放人、再報仇,先救錢長老,再跟西城八部一決雌雄。”
孟飛燕怒道:“姓蘇的,你死光臨頭,還亂嚼舌根。”楚空山沉吟一下,嘲笑道:“我平生好名花,愛美人,卻收了個貌如無鹽的門徒,天底下嘲笑我的人必然不止一個。”
萬繩說道:“楚空山,你和城主雖無厚交,也無大仇,何必與我西城為敵?刀劍無眼,今次奧你勝了還好,倘若敗了,一世英名豈不付諸流水?”
“這不是刁難人麼?”蘇乘光大聲嚷嚷,“哪兒有門徒不求師父的。”
孟飛燕嚇了一跳,忙道:“但是……”楚空山不待她說完,冷冷說道:“你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