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說的是。”道衍也笑道,“你我師兄弟見麵,如何也得喝上兩杯。”
“放屁。”朱高煦舉起馬鞭,抽在那人肩上。那人顫抖一下,不敢轉動。朱高煦還要抽打,樂之揚舉手擋住,笑道:“殿下息怒,鹽估客都是老鼠,偷偷摸摸地見不得光,令部屬倒是猛虎,老虎捉老鼠,大材小用,捉不住大傷虎威,抓住了也無光彩。”
一行人前去魏國府,朱高煦不時偷窺車內,可惜布簾周到,不見女子容顏,一時心癢難禁,捱到樂之揚身邊,笑嘻嘻問道:“小羽士,你跟那女人如何稱呼?”
朱高熾神采發青,怒道:“二弟你少說兩句,聖上聞聲了,細心你的皮。”朱高煦笑道:“怕甚麼?老頭子又冇長順風耳。”
隻聽慘叫連連,和尚轉了一圈,傷了七八個行客。“宮扇客”見狀不妙,揮扇送出一股迷香,不料緇衣僧轉過甚來,鼓起胸膛,極力一吸,迷香一絲不落,全都進了他的鼻子。
樂之揚呆了呆,回想先前吸入迷香,也未昏倒倒下,當時隻覺奇特,現在想來,也是“鳳泣血露”的功績。意想及此,他鬆了一口氣,問道:“水女人,街上那些人也是鹽幫的麼?”
兩人回聲分開,水憐影掃視世人,神采迷惑,勉強點頭道:“憐影流浪之人,全憑樂公子主張。”
樂之揚眸子一轉,忽而笑道:“提及來,天下有一行,當真隻要一人。”水憐影奇道:“哪一行?”樂之揚道:“天無二日、國無二君,紫禁城的天子不就是一小我嗎?”
朱高煦大怒,轉頭瞪視兄長。朱高熾曉得他的性子,故作不見,找來一乘馬車供水憐影乘坐。
樂之揚想了想,又問:“三十六行,共有三十六小我麼?”
樂之揚隨口答道:“萍水相逢。”朱高煦又問:“她貴姓?”樂之揚道:“姓水。”朱高煦一拍大腿,笑道:“人如其姓,公然長得水靈。”忽地靠近樂之揚,笑眯眯說道,“仙長跟她說說,做我的姬妾如何?”
樂之揚久聞道衍之名,此人外號“病虎”,既是席應真的高足,也是燕王府的謀主,俗家姓姚名廣孝,為人獨立特行,拜了席應真為師,卻不入玄門,隻以和尚自居。樂之揚不料此時遇見此人,隻好說道:“小弟久聞師兄風采,本日一見,名下無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