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濮陽的，”蓮航嘲笑說，“你牙齒長得太多了吧？這兒但是蘅筕水榭，也是你撒潑的處所嗎？”

“是呀，是呀。”蓮航一邊幫腔，“你大言炎炎，不知所謂，哼，你帶了這麼長一支笛子，必然很會吹笛了，你吹來聽聽，我倒要看看，你有情還是無情。”

突入者麵麵相對，此中一人叫道：“如何隻見幾個雛兒？秋濤那賊婆娘呢？”

那人放開手，撲地吐出一口鮮血，血水中躺著兩顆牙齒，另有一顆亮晶晶的圓珠，細心一瞧，竟是一顆精鋼鍛造的蓮子。群豪一時嘩然，衝著嵐耘瞋目而視，為首一個高大老者厲聲說道：“小丫頭，你暗器傷人？”

樂之揚笑道：“再好不過了，現在美食美器，另有三位美人，如果再有美樂相伴，正如前人所說，‘四美兼得，夫複何求’了。”

少女轉過身來，肌膚白膩，眉眼清秀，小嘴笨如紅菱，微微一笑，綻露貝齒，問道：“你是誰啊？”樂之揚笑道：“戔戔樂之揚，方掌櫃舉薦我來的。”

老者的嗓音苦楚沙啞，唱腔更是哀婉絕倫，樂之揚一邊聽著，彷彿瞥見傾國美人變成一抔黃土，瓊樓玉宇化為了殘垣冷湖，滄海桑田，過眼雲煙，一揮一送，全在老者弓弦之間。

如此美食美器，皇宮大內也未幾見，樂之揚讚不斷口，吃了半隻胡瓜，又將一盤桂花糕一掃而光。蓮航在一邊掩口直笑，說道：“貪吃鬼，一輩子冇吃過桂花糕麼？”樂之揚笑道：“桂花糕吃過，這類滋味的卻冇吃過。”

女子回過甚來，兩人四目相對，均是吃了一驚。這女子並非彆人，恰是樂韶鳳墳前見過的荏弱蜜斯。上一次相見是夜間，燈火模糊，臉孔恍惚，現在雲白日青，湖光瀲灩，女子名花倚欄，膚若嫩玉，麵如凝脂，身材天然婀娜，眉眼流盼動聽，不但嬌弱堪憐，更添了幾分辯不出的慵懶。

來人回聲一驚，呼啦一下，紛繁後退數尺，麵上透出驚懼神情。趙見淮微微皺眉，忽又笑道：“好，好，我正擔憂你們乾係不深，既是師徒之分，那就再好也冇有了。”

水憐影“哦”了一聲，說道：“還請指教。”

水憐影笑道：“此話怎講？”趙見淮哼了一聲，森然說：“明天早晨，西城攔道偷襲，劫走了本幫的井長老。來而不往非禮也，明天我也拿下地母秋濤的門徒，一個換一個，看誰熬得過誰？”

水憐影笑著點頭：“樂公子，我這小鬟性子惡劣，多有獲咎，還瞥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