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轉過身來,肌膚白膩,眉眼清秀,小嘴笨如紅菱,微微一笑,綻露貝齒,問道:“你是誰啊?”樂之揚笑道:“戔戔樂之揚,方掌櫃舉薦我來的。”
樂之揚大笑,舉杯一飲而儘,拈起一塊雞肉,反手丟給飛雪。白隼一口吞下,蹙眉舉頭,傲視生威。落羽生看著白隼,如有所思,忽道:“奇特了,女真天隼,還在孑遺留在人間麼?”
嵐耘走上前去,行了一禮,柔聲說:“蜜斯,這位樂之揚,是方掌櫃舉薦來的。”
樂之揚又驚又怒,抓起一張椅子擋在身前,探頭再瞧,嗖嗖嗖又飛來三箭。他一揚手,羽箭全都釘在椅子上麵。樂之揚一麵防備來箭,一麵偷眼看去,水榭以外多了七八隻劃子,船上人麵透煞氣,紛繁棄舟登岸,提著刀槍向水廳奔來。
水憐影微微一笑,漫不經意地說:“可劉禹錫也說過:‘天涯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情在方寸之間,但為本身統統,無情有情,誰又說得明白?或許我之有情便如你之無情,你之有情又如我之無情。”
少女“唔”了一聲,起家說道:“是你麼,跟我來。”說著荷鋤在肩,手提竹籃,嫋裊繞繞,走在前麵。樂之揚跟從厥後,笑道:“敢問女人芳名?”
“好一個杞人憂天。”落羽生諦視杯中酒水,木然呆了半晌,忽地舉杯道,“來,憑這四字斷語,老朽敬你一杯。”
“家師?”樂之揚打量女子,心中驚奇,“你是秋前輩的弟子?”女子微微一笑:“忝為劣徒,有辱師門。”
“你西城欺人太過。”趙見淮洪聲說道,“五鹽使者收回‘十方水精鋒’,天下鹽幫精銳,都向都城趕來。錢長老五天跑死六匹快馬,就是為了趕到都城,為齊幫主報仇雪恥。”
樂之揚指了指嘴巴,連連點頭,少女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好了,我許你說話。”樂之揚這纔開口笑道:“那你還拿不拿我餵魚?”少女臉一紅,白他一眼說:“你這張嘴下了水連魚也臭死了,以是留在船上也好,不要禍害了魚。”
嵐耘嘲笑說:“誰叫他血口噴人?”紅臉禿頂男人怒不成遏,高叫:“臭丫頭,我濮陽釗跟你拚了。”手中魚叉一抖,大踏步奔向嵐耘。蓮航嘲笑一聲,青竹篙伸出,攔住他的來路。濮陽釗挺叉便刺,魚叉與竹篙相接,嗡的一聲,濮陽釗隻覺一股奇勁順著竹篙湧來,頓時雙臂發麻,蹬蹬蹬連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