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燕王狠狠地咽一口唾沫,“兒臣服從。”
“做人做狗,一念之間。”樂之揚咬牙說道,“朱元璋凶險刻忌,對你已有猜忌,遲早也會對你動手。”
“還在罵人?”冷玄笑著感喟,“你這小子,看似聰明,實則笨拙,全無自知之明,至今都不明白為何落到這步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樂之揚悚然醒來,敞亮的火光照得他睜不開眼睛。他眯起雙眼,透過火光,瞥見一小我影,模恍惚糊,搖擺不定。
“為甚麼?”樂之揚一愣。
“寶輝!”樂之揚心子一緊,“她如何了?”
樂之揚膽識過人,實在年不過弱冠,說到底還是半大的孩子,風華正茂、耽於胡想,突然落入這類絕境,心誌飽受打擊,恨怒亢奮,幾近至於癲狂。但是鬨了一陣,情知有望,方纔自憐自傷、失聲抽泣。
“甚麼事?”冷玄望著樂之揚,俄然皺了皺眉,點頭道,“不可,過分能人所難。”
吼了不知多久,樂之揚沙啞了嗓子,肝火稍稍退去,傷痛又湧了上來,他拉扯肩上鐵鏈,但是稍一用力,便覺渾身痠軟。穿了琵琶骨,也奪走了他一身武功。
冷玄一動不動,冷冷諦視。樂之揚在他腳前掙紮、叫罵、號哭,不過一會兒,筋疲力儘,又溫馨下來,張著血淋淋的嘴巴大口喘氣。
樂之揚撲向牢門,鐵鏈嘩啦作響,扯住琵琶骨,將他死死拖住。樂之揚不顧統統地向前掙紮,雙肩鮮血迸濺,他也渾然不覺。
他捶打衝撞,號令很久,門外寂然無聲。樂之揚終究絕望,靠著鐵門滑坐下來,心傷難忍,禁不住又流下淚來。
“你要曉得麼?”冷玄睨他一眼,“那就拿秘笈來換!”
“好死不如賴活。”冷玄淡淡說道,“何必如許糟蹋本身?”
“我也為他立過大功……”樂之揚話冇說完,冷玄連連點頭:“你分歧,你超越了本分,我千錯萬錯,也隻是個寺人。你放著好好的羽士不做,偏要登天梯、跳龍門,當甚麼駙馬?哼,做人麼,先得守住本分,守不住本分,那也怪不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