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揚本已絕望,聽了這話,精力一振,停下來看著老道,兩隻眼睛閃閃發亮。
“冷玄分開今後,梁思禽傳書給我,奉告統統。我當時正在都城,看了信非常擔憂,因而報與朱元璋。後者卻很平靜,笑著說:‘這個賭約倒也風趣,寡人很想看一看,這個元朝大汗的寺人,有甚麼了不起的本領。’他說得輕易,我卻不敢掉以輕心,朝夕鑒戒,不敢忽視。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月,合法我懶惰之時,冷玄俄然呈現,此人神出鬼冇,潛到十丈以內我才發覺。瑤池武功陰狠詭譎,我與之比武,幾乎吃了大虧。拆到二十招高低,冷玄忽使詭招將我騙過,衝向朱元璋,舉起鞭子狠下殺手,就在這時,俄然有人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道清連番遭拒,一張臉陣紅陣白,手持拂塵,冷靜跟在前麵。觀中曲徑通幽,樂之揚扶著老道走了一程,進入一間雲房,但見玉鶴金爐、錦茵繡鋪,不似修道之家,倒如貴爵之府。正看得目炫,忽聽席應真在耳邊低語:“小子,你曉得我為何不愛留在都城了吧?”
“當然不是。”樂之揚笑道,“這是冷玄說的。”
席應真看他對勁失色,不由大皺眉頭,瞪了樂之揚一陣,方纔緩緩說道:“第一,你曾經入宮,樂之揚這個名字不能再用,你扮成道童,當用道號。本派下一輩是‘道’字派,你的內功來自靈道人,就叫做‘道靈’好了。”
住了一晚,次日駕車北上。席應真沿途醒來,就向樂之揚傳授道家禮節。樂之揚學了兩日,舉手投足,倒也有模有樣。又想玉笛是朱微所贈,見麵之時,必然暴露馬腳,故而顛末一處市鎮,買了一支湘妃竹笛掛在腰間,卻將空碧笛和真剛劍放在一起,用錦囊包裹起來。
“這個不勞你說。”樂之揚笑嘻嘻說道,“我逆練《靈飛經》,一身真氣亂七八糟,要用武功也不輕易。”
不久進入應天府地界,當真風景繁華、火食埠盛。樂之揚久彆中土,再見京都人物,心中不堪感慨。
“不消。”席應真又指了指樂之揚,“這是我新收的童兒道靈,有他在就夠了。”一手搭著樂之揚的手臂,徐行走向觀門。
“隻如果人,不免大哥體衰。”席應真漫不經意地看了那觀主一眼,“道清,幾年不見,你倒是更加年青了。”
陽明觀附屬皇家,不準閒人靠近。樂之揚生在都城,也從冇出來過一次,這時還冇走近,看門的羽士就迎了上來,橫眉豎眼,衝著他喝罵:“哪兒來的野羽士,活煩厭了麼?展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甚麼處所,也是你能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