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應真聽了這話,忙問究竟。樂之揚隻好說出反吹《周天靈飛曲》,乃至於經脈受阻,不能應用內功的事情。
樂之揚還冇答話,席應真挑開簾子,探出身來問:“你說誰啊?”看門的吃了一驚,麵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如搗蒜普通:“看我這嘴,不知老神仙駕到,該死,該死。”
樂之揚見這陣容,悄悄咋舌。席應真卻大皺眉頭,揮手說:“免了,我自來自去,用不著這些虛禮。”說完伸脫手來,樂之揚扶著他下了馬車。為首的觀主一臉驚奇,躬身問道:“老神仙有恙在身嗎?”
席應真看他對勁失色,不由大皺眉頭,瞪了樂之揚一陣,方纔緩緩說道:“第一,你曾經入宮,樂之揚這個名字不能再用,你扮成道童,當用道號。本派下一輩是‘道’字派,你的內功來自靈道人,就叫做‘道靈’好了。”
席應真洞明世事,深知尊卑有分、六合懸絕,樂之揚一番癡心,必定有始無終。但他與樂之揚忘年之交、脾氣相得,無雙島上,更是蒙他捨生忘死,方纔留得性命。
席應真點頭說:“比起兩年之前,你高了壯了,加上風吹日曬,膚色變黑,邊幅也有改易,再加這一身羽士裝束,可謂脫胎換骨,不複當年模樣。”他頓了頓,又說,“朱元璋當你死了,先入為主,不會沉思,如果隻見一麵,倒也無關緊急;冷玄目光短長,冇準兒認出你來,但也冇乾係,你逃出紫禁城是他一手所為,貳內心有鬼,必然不敢拆穿;獨一可慮的是微兒,她癡心柔腸,如果認出你來,忘情失態,那但是大大的不妙。”
樂之揚一愣:“道長是為了義氣。”席應真笑了笑,拈鬚說:“冷玄也一樣,他欠了朱元璋三條命,以是纔會甘受差遣。”
兩人用過早餐,出發解纜。當日進入定海縣城,樂之揚拿出樂韶鳳留下的金葉子,換了銀兩,買了一輛馬車代步,又照席應真叮嚀,找裁縫定製了兩件道袍。
席應真看出貳心口不一,不由微微苦笑:“至於第三,如非需求,不得閃現武功。你的武功與我分歧,一旦閃現,惹人猜忌。”
“老神仙諷刺了!”道清一臉難堪,“徒兒縱是肉眼凡胎,也看得出老神仙氣色欠佳,您老金玉之軀,如有些許差池,徒兒萬死莫贖,還請先入觀中,我這就派人去請太醫。”
樂之揚聽得風趣,問道:“如何才氣禁止心魔?”
這一日,瞥見京師城樓,席應真忽道:“小子,先彆入城。”樂之揚怪道:“不進城去哪兒?”席應真說:“羽士有羽士的去處,天子召見之前,我們先去城外的‘陽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