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鈴?好個掩耳盜鈴的小賊。”秋濤微微一笑,“你從夫子廟跟著老身,一向跟到燕子磯,跟了十多裡路,也算是剛巧嗎?”
“這個我小有耳聞。”周烈緩緩說道,“太昊穀的百啞祖師收過一個女弟子,做過鹽幫的紫鹽使者,厥後作孽太多,為百啞正法。以是太昊穀的工夫在鹽幫中傳播也不奇特。”
石穿“呸”了一聲,不耐道:“鹽幫有甚麼能人?齊浩鼎一幫之主,也接不下蘇乘光的三掌。”
樂之揚渾身軟麻,力量頓消。石穿哈哈大笑,一抬手,將他拎了起來,大踏步走回燕子磯。卜留手拿竹笛,笑嘻嘻跟在一旁。
樂之揚被當作鹽幫弟子,一時哭笑不得,回聲答道:“齊浩鼎是誰?”秋濤細眉一挑,不耐道:“好小子,身為鹽幫弟子,連自家的幫主也不認了嗎?”
石穿聽了這話,悶聲不吭。周烈又說:“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前去,以免天、水二主久等。”世人均是點頭。卜留指著樂之揚說:“這小子如何辦?”
提著燈籠的是一個白衣男人,長髮如雪,一步丈許,不借一船一板,蜻蜓點水普通向燕子磯飛來。
“好小子,還嘴硬。”石穿作勢上前,秋濤攔住他說:“罷了,他不說,我也猜得出他的來源。”
“我去看看。”蘭追一縱身,好像一縷輕煙,繞著屋頂轉了一圈,順手抓著兩人,筆挺向下墜落。世人細心一瞧,乃是兩個綠衣男人,手腳上綁著細細絲線,頭上腰間均是纏著紅色的布條。此時二人望著世人,兩眼骨碌亂轉,一臉氣憤神情。
五人馳驅一程,找了一艘船擺度過江。蘭追並不上船,右手拈著白傘,徒步橫渡大川。就近看來,那把白傘並非撐著不動,而是風旋電轉,帶起一股升騰之勢。
樂之揚聞聲“通天徹地”四字,心中突地一跳,想起了樂韶鳳的遺書,上麵也說,仇家有通天徹地之能。天下擔得起這一句話的人未幾,這個“城主”又是何方崇高?
“對,對!”卜留摩拳擦掌,笑嘻嘻說道,“老子來都城好久了,一向冇有機遇伸展筋骨,再憋下去,非得生鏽了不成。”
“誰說我是鹽幫弟子?”樂之揚怒道,“我臉上寫了個‘鹽’字嗎?”
“好!”石穿一頓腳,厲聲怪叫,“我們就給他來個八部鬨鹽幫,砸他娘個稀巴爛。”
“不成輕敵。”秋濤說道,“鹽幫弟子遍及天下,此中不乏能人異士,本派地處西方,在中土全無根底。強龍不壓地頭蛇,鬥起來一定能占上風。但願齊浩鼎無礙,大事化了,不要旁生枝節。”說到這兒,略略一頓,迷惑道,“如何過了半天,老萬他們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