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濤正要舉步,回聲轉頭看來,訝然道:“你說甚麼?我們何時見過?”樂之揚苦著臉說道:“兩年前,夫子廟的戲園子,你打敗張天意,救了我一命。”
“千真萬確。”蘭跟隨口答覆,彷彿事不關己,“萬師兄和沐師兄已經趕往鹽幫總堂,但怕鹽幫人多,故而派我來知會各位。”
樂之揚忍不住叫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鹽幫弟子。”蘭追瞅了瞅他,問道:“秋師姐,這小羽士是誰?”
“老石頭不要輕敵。”秋濤低眉沉吟,“周師弟說得對,這件事隻可智取,不成蠻乾,稍有不慎,蘇師弟性命堪憂。”
“對,對!”卜留摩拳擦掌,笑嘻嘻說道,“老子來都城好久了,一向冇有機遇伸展筋骨,再憋下去,非得生鏽了不成。”
秋濤笑道:“你不是鹽幫弟子又是甚麼身份?”樂之揚欲言又止,對方四人見他神情,均是哈哈大笑,清楚以為他狡賴無功、理屈詞窮。
正想著,秋濤忽地掉過甚來,衝著這邊微微一笑,朗聲說:“足下聽了這麼久,還冇聽過癮麼?”
“不對!”卜留插嘴,“他刺我那一下,謀定後動,餘招綿密,倒像是太昊穀的工夫。”
世人聽得有理,紛繁點頭,石穿說:“待我問一問他。”揚起臉來,咧嘴問道,“小子,你是東島的弟子嗎?”
說到這兒,兩人瞋目相向。周烈忙擺手說:“彆爭了,或許他既是東島,又是太昊穀。”卜、石二人齊聲喝道:“甚麼話?這兩家各為其主,如何湊獲得一塊兒?”
“事情不太妙!”白衣人不緊不慢地說,“蘇乘光那傢夥,落到鹽幫手裡了。”
“老石頭、死瘦子,這件事不成魯莽。”周烈大搖其頭,“其一,蘇乘光在鹽幫手裡,如果硬來,彆性命不保;其二,雷部之主是我派頂尖兒的人物,鹽幫將他擒獲,必然卓有能人。”
周烈稍稍遊移,轉頭問:“秋師姐,你如何看?”秋濤笑道:“我看他兩家都不是,招式隻見其形,不見其神,更可怪的是全無內力。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如果這兩家弟子,如何隻會招式,不練內功?”
這句話突但是發,樂之揚像是捱了當頭一棍,倉猝跳了起來。掉頭才跑兩步,身前人影一晃,石穿板著臉站在前麵。樂之揚吃緊收腳,掉轉方向又跑,不料一轉頭,拍麵撞見了一張肥嘟嘟、笑眯眯的大臉。他吃了一驚,下認識抽出竹笛,使一招“英星入廟”劈麵刺出,正中卜留的胸口,但覺又綿又軟,笛子深切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