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先上一步迎上去詰問：“敢問趙大夫，我父親如何了？可要緊？”

“寄父要我們上京？”林青筠止不住皺眉，隻因一旦上京便要去賈府，實在是令人頭疼的處所。

此番後，林如海留意席間大家神采，佯作醉酒起家告彆。

每年年節應酬便多，兼之林如海為巡鹽禦史，幾剋日日有人請吃酒，除了宦海同僚，另有揚州大小鹽商。若要做好官，特彆是做好鹽政，一味狷介最是要不得，幾年下來林如海深諳其道。正月裡擇幾家吃酒，其他的推掉，除了年節禮品冰炭貢獻並不收其他，揚州官員與鹽商都非常清楚，已無人再自討敗興。

“玉兒聽話。”林如海將表裡短長一一闡發與她二人，末端說道：“話雖如此，卻也不會立即讓你二人頓時就走，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來由。再者說，你們上京不過是先行一步，未幾久為父便回京了，當時我們一家三口天然團聚。”

林青筠與黛玉跟著大夫身掉隊去，怕擾著大夫，隻立在外間兒等待。黛玉過於嚴峻，唇抿的泛白，攥著青筠的手無認識的非常用力，青筠雖疼，但見她如此神態隻好冷靜忍了。

林如海隻感覺頭昏昏沉沉，抬手一摸，滿手是血。

方洲等人挽留不得，便親身將其奉上馬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知府方洲俄然指著一名身著紅衣的妙齡舞姬說道：“此女名紅薔，乃是個清倌人，不但舞跳的好，麵貌絕佳，可貴還會吟詩作畫，可謂才女。林大人乃是前科探花，文采斐然，這紅薔但是對林大人敬慕已久啊。”

林青筠也嚇了一跳，一麵安撫黛玉一麵細問斂秋：“老爺到底傷到那裡？這會兒如何樣了？你細心說。”

“mm又鑽牛角尖了。”林青筠將她扶起來，摸索著問林如海：“寄父大張旗鼓的做戲，但是有了甚麼籌算？”

黛玉雖仍不甘心，卻也不肯做父親拖累，隻得含淚點頭。

趙大夫略一頓：“女人不必過於擔憂，無妨事，無妨事。”

剛進院子便見林如海房中的大丫環斂秋站在房門口，訓戒那幾個不懂端方亂群情的小丫頭，與此同時念夏端著水盆出來，映著透明的燭火，盆中的淨水已變做血水，帶著一股子血腥氣，格外嚇人。

席間請了舞姬掃興，這乃是常態，林如海初時並未在乎。

黛玉微微一愣，細品下來發覺其意，不覺更是悲傷。

黛玉是心疼而至遷怒，青筠在旁聽著卻覺出事出的蹊蹺。

“女人彆慌，大夫就來了。”斂秋一開腔就漏了餡兒，聲音較著非常，倒像是帶著哭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