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麼好的畫兒題詩做甚麼?白糟蹋了。”黛玉感覺西洋畫兒上寫詩不大合適,也實在不捨壞了這畫的格式。
寫信答覆了張令聞,林如海想起黛玉前兩日有些咳嗽,便起家去看看。
“見過老爺。”幾個丫環上前見禮,嘴裡回道:“女人往大女人那邊去了。”
林如海亦有所感。
以往公事沉重多耗心血,貧乏保養下經常有些小病症,精力也一幼年似一年,又逢賈敏歸天哀傷過分,身子幾乎垮了。青筠來了一年,平素裡體貼飲食催促熬煉,不知不覺竟有如此竄改,怎不令他欣喜萬分。原覺得看不了黛玉幾年,現在卻更加捨不得。
賈母便是在婚事上有所私心,畢竟是至心疼愛,兼之是長輩,林如海在當初氣惱以後也罷了。賈母年齡已高,身為後輩何必過量苛責,總歸他不會將女兒嫁入賈府。
“女人的病好了?”
知府家來人提親,林如海實在不測,天然也明白對方企圖。隻他實在不肯攪入皇子們的爭鬥,先前義忠親王的經驗還曆曆在目,唯有對聖上儘忠方是臣子本分。起初各方摸索拉攏不竭,這回倒是毫無征象就上門,若不是知府自作主張,便是三皇子暴躁了,皆非明智之舉。
“你想的安妥。”林如海點頭。
臨走時林如海俄然問黛玉:“你外祖母疼了你幾年,本年不能疇昔,你可籌辦了甚麼?”
帶路的丫環重重咳嗽兩聲,揚聲道:“老爺來了,都堵在門口做甚麼!”
“那便寫兩句話,也是為老太君看了歡暢的意義,你隻將字往下邊寫一點就是了。”林青筠提筆蘸墨,遞到她手裡。
不得不說黛玉在詩書上自有一股與眾分歧的靈性,青筠本是當代人,作詩實在勉強,卻無毛病她品詩。黛玉的詩很美,風騷婉約,靈氣逼人,一如其人。
想不透此中原因,隻能臨時罷了,當即修書一封給都城故交,請其幫手周旋一二。旁人大多愛留在京中,張鳴想謀外放倒也不難,隻是好處所不輕易,窮鄉僻壤纔出政績。
黛玉一看就笑了:“姐姐這是做甚麼?若要寫,信裡有的是處所,何必如此。快乾休吧,再寫畫兒就真毀了。”
本日收到一封金陵來信,乃是張鳴之父張令聞托林如海尋門路。
推掉婚事,林如海還是辦公,至於林青筠那邊……兩個女兒皆那般聰明,窺一知十,焉能猜不透此舉背後之意。得女如此,此生足矣。
林如海想到了甄家,若甄家確切由此才氣,然張家在林青筠一家的事上並無作為,不過是代林家三口清算罷了。難不成曉得了青筠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