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晏醒來的時候房間內並無人,隔著一道竹簾聞聲內裡的船麵上丫環們嬉鬨,模糊見有人守在門外,便喚了一聲。
信剛寫完,百靈從內裡跑出去:“王妃,再有半日就要光臨清港了。”
“這麼快?不是另有一日麼?”
徒晏接過一口喝了,回道:“好些了。”
“有這事?那賈寶玉不是三月裡才沉痾了一回?何況賈家高低寵的鳳凰蛋似的,賈政竟捨得動手?家裡的老太太冇攔著?”徒晏句句問在點子上。
徒晏不由得好笑,進了茶館,給她點了一杯普洱消食。
當年皇後也曾小產,並且傷了身子,這才使得自徒晏以後,皇後再無所出。後宮女人們之間的爭鬥,不見刀光劍影,卻能殺人於無形。
這詞倒是又俗又直白,偏生充滿了鄉野渾厚的餬口意趣,聽慣了辭藻富麗的婉約派,這類調子無疑新奇。
青筠問道:“朝廷可有商船出海貿易?”
當晚,大船停靠臨清港,徒晏早打發人去鄰近驛站清算了潔淨院落,帶著林青筠宿在驛站。得知動靜的臨清縣令一麵趕來迎駕,一麵又命人清算出本地最好的私園,又不忘吃緊派人稟報上封,成果到了驛站卻吃了閉門羹。
上天畢竟待他不薄,得卿如此,夫複何求。
徒晏以往雖是在外走慣了,到底身材不好,一起從都城出來才幾天工夫便滿臉疲色,上了船竟有些發暈。他們出行隨身是帶了太醫的,這太醫三十來歲,姓秦,乃是太病院院使的宗子,醫術很不錯,人稱小秦太醫。小秦太醫診視過後,說是勞累過分的原因,療養幾天便無礙。
“少吃些,早晨吃的太多把穩積食。”徒晏僅僅是就著她點的東西嚐了一個燒麥,餘者並未再吃彆的,手中拿著荷包子儘管付賬。徒晏這身材本就是免疫力差,衛生上天然得更減輕視,內裡街頭巷尾的東西儘量要少碰。
她倒冇那麼大需求,隻是百靈畫眉兩個期盼的短長,要回絕還真不忍心。若非此番另有彆的事,黛玉又定了親,她都想將黛玉帶出來了。
她倒不是成心避著徒晏,隻是總歸方纔已跑了出來,倒不急著巴巴又折歸去,何況信寫了一半,從速寫完了幸虧船隻泊岸補給時送出去。她給黛玉的信隻如果保安然,奉告黛玉行到了那裡,途中有甚麼見聞等。
“王妃如何站在船頭吹風?雖是風涼,但吹的久了輕易著涼。”白鷺走上來勸道。
此時對外稱已安息的徒晏與林青筠,倒是做平常富商伉儷打扮,帶著甲等侍衛高陽李力自驛站後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