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豈會平白無端說這些,不過是先讓她曉得,心中稀有罷了。再者,也是摸索她對寶玉之心,幸而仍如以往隻是兄妹之情,待寶釵不密切也不疏冷,如此便好。當下不再多說,兩人一起商討起端五送往各家的禮。
“怪不得那日惜春說那番話,毫不給她臉麵,想來是內心記取呢。”青筠又問她:“之前就想問呢,姐妹們都在也冇工夫,先前惜春說甚麼花兒朵兒的配藥丸,是如何個故事?”
黛玉不解:“能有甚麼原因?周嬤嬤也這麼說呢,我卻猜不透。”
這日姊妹們在園中樂了一日,午後,隻要王熙鳳不得偷閒一人歸去了。三春姐妹與薛寶釵都安設在聽雨軒,與花圃子僅一牆之隔,離林青筠與黛玉的院子也極近。年青姊妹們聚在一處或談詩書、或論針線、或對弈聽琴非常和樂。
雪雁早忍不住了,張口就說:“傳聞薛女人有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熱毒,厥後得了個癩頭和尚給的海上方兒,叫甚麼冷香丸。若要配上這一丸藥,可了不得,要‘春季開的白牡丹花蕊十二兩,夏天開的白荷花蕊十二兩,春季開的白芙蓉花蕊十二兩,夏季開的白梅花蕊十二兩。將這些花蕊在次年春分日曬乾,一齊研好。再用雨水節的雨水十二錢,白露節這日的露水十二錢,霜降日的霜十二錢,小雪這日的雪十二錢,將藥和勻,再加十二錢蜂蜜,十二錢白糖,揉成龍眼大的丸子,盛在瓷壇裡,埋在花根底下。若病發時,拿出一丸用黃柏煎湯送下。’大女人聽聽,這丸藥可不是神仙方兒嗎?那裡那麼巧就湊齊了,可薛女人偏就配出來了,真是造化,凡是差了一樣可如何好?”
“姐姐如何問她?”黛玉不解的歪頭看她,似想起先前的一些事,微微蹙眉道:“寶姐姐博古通今,慎重矜持,高低人等冇有說她不好的。”見青筠還是看著她,這才神采微微一紅,抿唇笑道:“如果問我,我倒感覺寶姐姐太慎重老沉些,總說女子以貞靜為要,時候將端方掛在嘴上,偏她好為人師,不時端著父老姿勢教誨世人,四mm先前就抱怨呢,便是一貫木頭人似的二姐姐也非常不悅。”
想到現在處境,她隻能緩緩的壓服本身。這門婚事定是推不得的,前人講究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原身已逝的父親定下的婚事如何能改?再者,張家人丁簡樸,又好相處,固然張鳴年紀大些又娶過親,但其年青有為已有官職,前妻並未留下後代,且起初因另娶之事受過波折,想必不會對她不滿,哪怕將來不能兩心相印,相敬如賓倒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