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又細心商討了行動細節，分派好各自的任務。

刀疤男神采驟變，想要抵擋，卻發明退路已被截斷。

淡黃色粉末隨風飄散，觸到未熄的火星刹時爆開，將後續七匹戰馬化作火球。

“該死，被套路了。”

回到虎帳，杜城還在與將領們參議對策。沈翊快步走進營帳，將偷聽到的內容詳確奉告。

沈翊閃電般捏住他下顎，卻見暗紫血沫從齒縫排泄。

染血的刀尖挑起地上半枚箭簇，藉著火光鮮出隴西玄甲軍特有的鷹喙紋：“但這裡混著西疆的毒蠍和隴西的箭，倒像是...”

濃煙中有人尖嘯，聲如夜梟。

杜城麵前一亮，點頭附和：“此計甚妙！如許既能抓住這些小嘍囉，還能順著線索揪出幕後黑手。”

沈翊的玉冠被熱浪掀飛，散落的長髮掃過滲入火油的空中，幾乎燎著髮尾。

五個“雜役”撕去外袍暴露玄鐵軟甲，淬毒的峨眉刺直取守糧兵士咽喉。

他抄起地上弓弩騰空躍起，三支連珠箭穿透比來三人的琵琶骨，染血的箭鏃釘進鬆木糧垛，尾羽仍在震顫。

杜城接刀的刹時瞳孔微縮。

“另有掌著五城兵馬司的靖安侯。”杜城斬斷糧垛繩索，任由粟米傾瀉壓滅火焰。

杜城眼疾手快，腰間橫刀出鞘半寸，刀背重重拍在他腕骨上。

杜城和沈翊從人群中走出，杜城目光如炬，盯著刀疤男：“終究讓我們比及你了，說，是誰在背後教唆你？”

刀疤男聞聲瞳孔驟縮，喉結轉動間竟要咬舌他殺。

沈翊正在包紮的手微微一頓。

燃燒的牛皮大帳像無數火蝶紛飛，照見二十步外幾個雜役打扮的人影——他們潑水的行動看似慌亂，水桶卻總往糧草垛方向傾斜。

“接著！”他將染毒的匕首拋給杜城，本身閃身避開墜落的帳幔。

濃煙裹著硫磺味嗆入咽喉，沈翊用袖口掩開口鼻，指尖摩挲著匕首護手上的紋路。虎符斷口處的鎏金在火光裡明滅，與杜城腰間吊掛的兵符表麵垂垂重合。

沈翊深思半晌，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既然他們覺得我們還矇在鼓裏，我們能夠佯裝入彀。明日在虎帳四周安排兵士，假裝被謊言勾引，製造混亂，引他們現身，然厥後個甕中捉鱉。”

六個被俘的敵兵同時咬破毒囊，有個年青兵士遁藏不及，沾到毒血的右手刹時腐敗見骨。

“是磷粉。”他扯下披風鞭撻伸展的火線，聲音卻比冰刃更冷：“能在中原搞到這麼多軍用磷粉的，除了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