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眼淚終究落下，滴在杜城的手背上。他曉得杜城說的是甚麼——那些冇法宣之於口的思念，那些單獨接受的牽掛，那些在存亡邊沿盤桓時最深的驚駭。

他緊緊握住杜城的手，彷彿如許就能賜與他力量：“那不是你的錯，杜城。你已經拚儘儘力，用本身的生命去保護每一小我。那些捐軀的人，他們是豪傑，而你，一樣也是。”

沈翊搖了點頭，打斷他的話：“你已經做到了最好，冇有人能比你做得更超卓。不要把任務都攬在本身身上，這不是你一小我的戰役。”

"睡吧，"沈翊的聲音和順得像夜風，"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他記得這枚警徽是如何來的——那是他第一次獨立帶隊破獲大案後，沈翊親手為他彆上的。當時沈翊說："這不但是名譽，更是任務。"

杜城的眼眶微微泛紅，儘是自責：“我明顯能夠做得更好，如果我再快一點，再謹慎一點……”

沈翊用力點頭，把杜城的手貼在本身臉頰上，讓他能逼真感遭到本身的溫度：“不會，我絕對不會分開，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一步都不走。”

他眉頭緊皺，額頭上充滿精密的汗珠，雙手不自發地抓緊床單。

沈翊從床頭櫃拿出一個證物袋，內裡是杜城的警徽。在變形的金屬大要，還留著幾道深深的劃痕。"你看，"他將警徽舉到杜城麵前，"它和你一樣，都挺過來了。"

沈翊的手頓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思，卻又很快被果斷代替。

沈翊守在床邊，聽到杜城的呼喊，心猛地一揪，立即湊上前，緊緊握住杜城的手：“我在呢，杜城，我在這兒。”

杜城的目光在畫紙上逗留，瞳孔微微放大。他記得那天沈翊專注作畫的模樣，記得他鬢角排泄的細汗，記得他因為過分投入而健忘吃午餐...這些畫麵在他昏倒時一遍遍重放，成了支撐他醒來的執念。

這一夜，沈翊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式。他曉得，對杜城來講，最有效的鎮痛劑不是藥物，而是這份觸手可及的實在伴隨。

沈翊微微一怔，隨即眼眶愈發泛紅，心中像是被甚麼狠狠擊中。

“疼……”杜城艱钜地擠出一個字，眉頭擰成了麻花，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

監護儀的滴答聲在病房裡反響，杜城的呼吸垂垂安穩。沈翊悄悄哼起一首老歌，那是他們第一次合作破案時，杜城在車裡放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