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的指尖在沈翊掌心悄悄顫抖，像一片羽毛掃過。他試圖抬起手觸碰沈翊的臉，卻因傷口的劇痛而倒吸一口寒氣。沈翊立即俯身，將本身的臉頰貼在他微涼的指尖上。

杜城卻點頭，聲音衰弱但果斷："不是傷口..."他艱钜地抬起手指向心口，"這裡...更疼..."

沈翊俄然想起甚麼，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素描紙。那是杜城出過後，他在畫像室地上發明的——畫中人恰是站在窗邊的本身，右下角還留著杜城草率的署名。

"睡吧，"沈翊的聲音和順得像夜風，"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彆動，"沈翊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哽咽，"我在這兒，你想摸多久都行。"

"冇有如果。"沈翊打斷他的話，語氣果斷，"你救了十二個工人，禁止了更大的災害，杜城，你做得很好。"

沈翊搖了點頭，打斷他的話：“你已經做到了最好，冇有人能比你做得更超卓。不要把任務都攬在本身身上，這不是你一小我的戰役。”

“但是，還是有報酬我而死。”

杜城的目光在畫紙上逗留，瞳孔微微放大。他記得那天沈翊專注作畫的模樣，記得他鬢角排泄的細汗，記得他因為過分投入而健忘吃午餐...這些畫麵在他昏倒時一遍遍重放，成了支撐他醒來的執念。

“沈翊……”杜城又悄悄喚了一聲，像是要確認這不是夢。

"畫像室..."杜城的聲音輕得像感喟，"你老是不記得關窗..."

沈翊從床頭櫃拿出一個證物袋，內裡是杜城的警徽。在變形的金屬大要，還留著幾道深深的劃痕。"你看，"他將警徽舉到杜城麵前，"它和你一樣，都挺過來了。"

這一夜，沈翊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式。他曉得，對杜城來講，最有效的鎮痛劑不是藥物，而是這份觸手可及的實在伴隨。

杜城的眼眶微微泛紅，儘是自責：“我明顯能夠做得更好，如果我再快一點，再謹慎一點……”

他記得這枚警徽是如何來的——那是他第一次獨立帶隊破獲大案後，沈翊親手為他彆上的。當時沈翊說："這不但是名譽，更是任務。"

"今後不會了，"沈翊將杜城的手貼在本身心口，讓他感受本身有力的心跳，"我包管，再也不會讓你一小我疼。"

他眉頭緊皺，額頭上充滿精密的汗珠，雙手不自發地抓緊床單。

"疼..."杜城俄然皺眉，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攥緊了沈翊的手。

他恍忽間感覺，本身是不是又墮入了阿誰傷害的任務，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