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來彷彿置身事外的邵崇猶才抬了抬眼皮,神情掠過一絲動容。
“都開口!”永光帝厲聲喝道,他開不了口詰責蕭放,到了這一步,血緣和臉麵,皇族莊嚴和本相,孰輕孰重都在一念之間,他還是留了一絲餘地。
林熠道:“不到一年前, 傳聞灜安有一戶邵姓人家, 被邵崇猶屠了滿門。邵家男仆人早在三十年前就歸天, 邵家夫人便是邵崇猶名義上的娘。這位邵夫人, 本來姓徐,出身江南氏族——徽州徐氏旁支一係。”
老婦人嚇得連連叩首,被獷驍衛使硬是攙住,說道:“草民不敢扯謊,夫人待公子……比待府裡下人還不如,每天拳打腳踢,當仆人使喚,誰都欺負,這如果親生的,哪能如此?”
“秉陛下,人已帶到。”兩隊獷驍衛使彆離帶邵崇猶和一名老婦人到了奉天殿外。
蕭放死死盯著他,而後轉頭,對永光帝道:“父皇,這是個死牢重犯,身份不明,怎能真由他上朝堂來禍亂朝綱!”
“邵夫人遠嫁灜安,本來與貴為嬪妃的mm再難有甚麼交集,但巧在,二人幾近同時懷了身孕。當年貴妃娘娘懷著龍嗣時,身心都不大暢快,曾邀邵夫人來金陵,既能經常入宮作伴,也好由金陵城的大夫和寶貴藥材保養身子,可謂有福共享,姐妹情深。”
“貴妃娘娘一片赤忱卻信錯了人,邵夫民氣胸邪念,當年二人出產以後,她便藉著貴妃娘孃的信賴,又趁貴妃娘娘產後體虛冇防備,著人將皇子與本身的兒子更調,把龍嗣帶回灜安,而將本身的親生骨肉留在金陵——大錯鑄成,一錯便是二十六年。”
世人聞言一陣嘩然,蕭放冷道:“荒唐歪曲,你好大的膽量!”
滿室沉寂,一道天光照進大殿,萬千灰塵無聲漂泊。
林熠不屑道:“你未免太看的起本身,他一身武功臻至化境,若非顧及生母洛貴妃,有甚麼來由朝你低頭?你覺得又仰仗甚麼,竟能讓他聽你的話?”
林熠上前道:“邵家已被滅門,但當年真正的四皇子在邵家時如何被虐待,現在尚可找到很多知戀人,至今都已陸連續續被帶到金陵,大理寺自可再一一審考覈實。”
疇前確切有過這麼件事,洛貴妃體弱,孕後反應很大,連帶著心境積鬱,曾請命讓族中舊時姐妹來作伴。
永光帝本覺得蕭放一向不知情,頂多是被偷換了身份,可聽到蕭放自小時就曉得原本身份,這些年便騙著本身,騙著滿朝文武,不由大為光火,悲怒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