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和蕭桓出了門,販子上摩肩接踵,兩人尋了間酒樓,用了晚餐出來,天已快黑了。
費令雪改口,佯作不熟諳林熠,將一杯茶遞給江悔。
費令雪去取茶具,江悔抱著買來的東西一道去屋裡放,林熠剛坐下,卻感覺左肩陣陣刺痛,彷彿是從箭傷印記的位置伸展開,有一下冇一下。
“還難受麼?”蕭桓問。
“我見到他的時候是九歲,我爹帶我去關外買馬,在這裡遇見了他,那人叫費令雪,一表人才。”
費令雪淺笑著問:“小兄弟是?”
費令雪聞聲回過甚,那少年也鬆開手回過甚。
此時天還未黑,越靠近北疆外域,傍晚的天空就越燦豔澎湃,遂州城內,暮色間萬家燈火已連續燃起,與朝霞輝映,路上商旅如河水,載著燈光緩緩流淌。
又道:“他當時身邊有個朋友,叫曲樓蘭,是定遠軍的軍中小將,若實在尋不到,便再找那人問問便是,不過那樣動靜就有點大了。”
林熠公然又隔著人群瞥見了那人,便和蕭桓不遠不近跟上去。
林熠就這麼拉著蕭桓穿過大街,人群便不那麼麋集,兩人轉到另一條街上,快速追去。
林熠笑笑:“不過我記得他大抵邊幅,這麼一來也不是很難找了。”
費令雪道:“阿悔。”
江悔靈巧地坐在費令雪身邊,抿了口茶,托著腮打量他們,深藍的眼睛非常純潔。
費令雪斂眸,道:“軍中要用?”
林熠正籌算先在四周探聽探聽,他上一世派人找費令雪時,是兩年以後,當時費令雪已蹤跡全無,現在來遂州,該是能找獲得。
林熠笑笑,朝江悔說:“前次見令雪兄,卻冇見到你。”
林熠拿起茶杯細心對光查抄了一圈,確認乾清乾淨,才斟了兩杯茶,遞給蕭桓一杯。
“有人跟著!”林熠發覺不對,四下看了一遭,卻感覺有些怠倦,感知也鈍了。
江悔笑嘻嘻道:“曉得啦,這麼說話冇規矩。”
林熠迷惑:“費令雪方纔很避諱江悔……莫非江悔身上有甚麼邪魔歪道的東西?”
“多年前的事,想不起來了,便當新交了朋友罷。”
費令雪眼中似閃過一絲哀傷,卻衝他悄悄搖了點頭,低聲道:“他日再談。”
林熠見他回想起來了,鬆了口氣,點點頭:“今來叨擾,是想請令雪兄做些東西。”
林熠又想了想:“他當時和我爹很談得來,才奉告我爹,費氏便是墨家一支。”
隨即,江悔邁著輕巧的步子從後院返來了,笑吟吟道:“在聊甚麼?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