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誌異_第7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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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必振

邑有王生者,娶月餘而出其妻。妻父訟之。時淄宰辛公,問王何故出妻。答雲:“不成說。”固詰之,曰:“以其不能產育耳。”公曰:“妄哉!月餘新婦,何知不產?”內疚久之,告曰:“其陰甚偏。”公笑曰:“是則偏之為害,而家之以是不齊也。”此可與“單父宰”並傳一笑。

財主某,商賈多貸其資。一日出,有少年從馬後,問之,亦假本者。翁諾之。至家,適幾上有錢數十,少年即以手疊錢,高低堆壘之。翁謝去,竟不與資。或問故,翁曰:“此人必善博,非端人也,所熟之技,不覺形於手足矣。”訪之公然。

揚州提同知,夜夢嶽神召之,詞色氣憤。仰見一人侍神側,少為緩頰。醒而惡之。早詣嶽廟,默作祈禳。既出見藥肆一人,絕肖所見。問之知為大夫,及歸暴病,特遣人聘之。至則出方為劑,暮服之,中夜而卒。或言:閻羅王與東嶽天子,日遣酒保男女十萬八千眾,漫衍天下作巫醫,名“勾魂使者”。用藥者不成不察也!

既殯,王欲申前約,不敢徑告,囑妾微表示。女曰:“妾受夫人諄囑,義不容辭;但婚配大禮,不得草草。年伯黃先生位尊德重,求使主秦晉之盟,則惟命是聽。”時沂水黃太仆致仕閒居,於王為父執,來往最善。王即親詣,以實告。黃奇之,即與同來。女聞,即出展拜。黃一見,驚為天人,謙謝不敢當禮;既而助妝優厚,成禮乃去。女饋遺枕履,若奉舅姑,由此交益親。

元寶

大鼠

王夜守靈幃,聞室中模糊抽泣,大駭,疑為鬼。喚諸婢妾啟鑰視之,則二八麗者縗服在室。眾覺得神,共羅拜之,女斂涕扶掖。王凝注之,昂首罷了。王曰:“如果亡室之言非妄,請即上堂,受後代朝謁;如其不成,仆亦不敢妄圖,以取罪惡。”女靦然出,竟登北堂,王使婢為設坐南向,王先拜,女亦答拜;下而長幼卑賤,以次伏叩,女莊容坐受,惟妾至則挽之。自夫人臥病,婢惰奴偷,家久替。眾參已,肅肅列侍。女曰:“我感夫人盛情,羈留人間,又以大事相委,汝輩宜各洗心,為主效力,疇前愆尤,悉不計算。不然,莫謂室無人也!”共視座上,真如懸觀音圖象,時被輕風吹動。聞言悚惕,鬨然並諾。女乃排撥喪務,統統井井,由是大小無敢懈者。女整天經紀表裡,王將有作,亦稟白而行;然雖一夕數見,並不交一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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